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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眼淚然後就再也哭不出來了。我打了電話給我的老師,說我要到上海的出版社去聯絡我出書的事。老師很溫和地對我說春天你一個人小心。
忽然明白自己是“一個人”。
我一直希望有一天崇明能帶我去一個美麗的地方,我們牽著手在陌生的城市裡走。我對崇明說我們去西藏或者西安,要不就去你很想去的杭州。可是崇明總是回答等有了時間再說。
現在想想,這麼長的時間以來崇明真的沒給過我什麼,除了一根灰色的圍巾,就是我現在抱在懷裡的那根,路上的行人向我投來奇怪的目光,是啊,在夏天已經開始的時候還抱著圍巾的女孩子有多稀罕,我輕而易舉地笑出了眼淚。
在關上行李箱的時候,我對自己說:春天你好傻啊,現在去看崇明長大的地方,再看一次,然後就鬆手吧。一直以來,我都將崇明緊緊握在我的手裡,可是他還是像流水一樣流完了最後一滴,對於崇明,我真的應該鬆開每一根手指了。
在飛機場的門口我突然決定轉身,然後我匆匆地趕向火車站。既然我是最後一次去愛和崇明有關的東西,那麼就用崇明喜歡的方式去他住過的城市吧。崇明喜歡乘車,崇明不喜歡坐飛機。
火車行駛的聲音像鐘擺一樣有準確的節奏。我將目光從暮色四合的車窗外收回來,然後看見自己空白的手腕。
在火車上的那個夜晚我的夢境經久不滅。夢中崇明一直在罵我,毫不留情。我的眼淚溫暖地在我臉上鋪展。我說崇明我是你的春天啊你怎麼可以這麼罵我。崇明一把將我推開了,我重重地撞在牆上,我縮在牆角里大聲地哭,我說崇明我是你的春天啊,你怎麼可以看著我縮在牆角而不過來哄我?
掙扎著從夢中醒過來,發現手臂上是一大片冰涼的眼淚,車窗外,如洗的月光將大地照出一片蒼白的寂寞。
我終於到了上海。下火車的時候我對自己說我終於站在崇明住了十八年的城市了。
我開始一個人在上海走,走得氣定神閒。
走過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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