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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江蜜衣,家父江水流是梧桐鎮富商,家母宋玉環是昔日桃花苑的護苑總使。”他希望眼前的不修老和尚也能像回絕雀衣、蝶衣那樣堅定地告訴他,此地沒有“藍泥”這號人物。
“原來是名震江湖的”梧桐三俠“中的江大俠。看來宋俠女不惜派出自己三個傑出的兒子分別前來我少林寺,必有要事。”大師明知故問,想試探此人值不值得信賴。
見修大師打量了江蜜衣數眼,端其相貌,眼清瞳明,一派正氣,自當心無邪念;體格矯健,一身奇筋異骨,乃是練武的奇材。當大師的目光掃過江蜜衣腰際時,眸子一閃,像是被某樣東西攫住了視線。
江蜜衣見大師神色有異,下意識地全身防備。他無意來此佛門淨地惹是生非,只求快去快回,像兩個弟弟一樣。他只想早日練成江家傳家絕學“君子劍”,不願為這些兒女私情煩心,影響練劍。
“不管你是不是我娘口中的”老不修“和尚,你只要告訴我此地沒有藍泥這個人,在下馬上離開,不多做打擾。”說著,他已掉轉身準備離去。
“且慢!你腰間所繫的令牌是否為桃花苑的”桃花令“?”
江蜜衣停住腳步,伸手摸了摸臨出門前娘交給他的桃紅色令牌,只說是桃花苑主在她離開桃花苑時,送給她當避邪保身之用,他一時不疑有它,拿了便匆匆出門。今日見大師表情甚為詫異,看來此牌必定大有文章,自己又上了孃的當了。
“大概是吧。”他看那牌子正面寫著“桃花令”,反面寫著“桃花苑”,識字的都看得懂。
大師突然哈哈大笑,朝著西窗外的遠景望去,陷人遙遠的記憶之中——
當年身懷六甲的桃花苑主,在一日晚宴後,腹中突感劇烈絞痛,夜裡臨盆產下一女,當日正達百鬼夜行之時。
女嬰才剛出世,苑主的夫婿欣喜之際卻突然暴斃,令苑主傷心欲絕。當時苑中長老進言,傳聞凡是百鬼夜行時降世之子,與生俱有邪魔不侵之身,必為人中龍鳳;但因出生時辰極陰所致,所以命中帶箭,不得與親人同居一處,否則親人將遭她所克。
彼時的桃花苑主不知是真信了長老所言,或著眼於不久後的武林盟主之爭,遂將襁褓中的藍泥託付予適巧雲遊至桃花仙境的不修大師。大師秉著我佛慈悲、萬惡終歸於佛門之下的普渡世人的胸懷,便將命名為藍泥的香主帶離桃花苑,以求得苑境的平安和諧。
“老袖自接掌少林寺住持後,法號已改為見修了。”大師謹慎觀察後,回答了方才江蜜衣的問題。
不修大師自覺此舉有違天命,所以自當日起即更改法號,並點住藍泥的元陰穴,抑止女體正常成長,使她能優遊於女人禁地的少林寺。
就在大師離開桃花苑時,苑主曾與他相約,有朝一日若有人前往少林寺欲接走藍泥,必以桃花令牌為信物,大師見牌如見人,屆時方能釋行。
今日見到江蜜衣身上持有桃花令牌,想必苑主是真心想接回藍泥吧。他不捨地嘆了口氣。
“苑主派人慾接回藍泥,必有她的道理,老衲也就不再多問了,只希望猶如人間仙境的桃花苑一切如昔。”大師神情凝重、語重心長的說道。
滿心等著被回絕而準備離去的江蜜衣聞言倒抽了一口氣。難道少林寺內真有藍泥這號人物?那之前見修大師為何告訴雀衣和蝶衣寺內無此人呢?
“施主的令牌可否借老衲一看?”大師提出最後一個要求。
江蜜衣忖度著,此事的差別必在令牌身上,所以他毫不思索地將腰際上的令牌解下,雙手奉上,“大師請過目。”
大師接過桃紅色的令牌,審視無誤後說道:“沒錯,是苑主的令牌。”
江蜜衣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枚避邪保身的令牌是桃花苑主和老和尚之間的信物,而雀衣和蝶衣就是因為沒帶著它,所以才找不到藍泥香主。
大師隨即囑咐立於房外的小僧,“叫爛泥巴來見師父。”
江蜜衣的問號又來了。他要找的人是“藍泥”,不是“爛泥巴”,是大師叫錯人了,還是他耳背沒聽清楚?!
爛泥巴?這個名宇竟讓他覺得好生耳熟,似乎曾在哪裡聽過……他往記憶深處搜尋。唔……,不記得了,也許只是路經梧桐鎮上,街頭母親吆喝孩童回家吃飯時,偶爾飄進他耳中的殘存印象吧。
他肯定從來不認識一個叫爛泥巴的人。
江蜜衣望著西窗出了神,心中暗忖著等找到了藍泥小尼姑,按照他和娘之間的約定,只要平安地將她送回桃花苑,她就不逼他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