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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總愛問個值不值，什麼叫值？什麼又叫不值？人啊，有些時候真的是在作繭自縛。

五分鐘的狂飈勁舞跳得譚麗麗心潮澎湃，她顧不上擦一把臉上淋漓的汗水，飛旋騰轉，拼盡全力，把身上所有的部件都發揮到了極限。

隨著音樂高潮部分的到來，譚麗麗身上的舞裙翩然而落。她就像一隻破繭而出的蝴蝶，突破了那個壓抑和折磨了她許久的可怕的黑暗的拘禁。剎時，舞臺上沒有了音樂，沒有了令人眼花繚亂的鐳射燈光；臺下沒有了掌聲，沒有了歡呼聲，一切迴歸於最初的那份平靜。

像膠片一樣定格在觀眾心目中的是一個女孩處子般恬靜的身影，雖然罩在她外面的舞裙沒了，身上僅剩下一件淺綠色蕾絲*和同一色調的背心式文胸，但她臉上沒有驚慌，沒有疲憊，沒有絕望，更沒有眼淚，有的只是對幸福的渴望和憧憬。

亞麻色的長髮　裹在溫柔的風裡

少女懷中擁著白色的花束

有如羽毛輕盈　步下山丘

譚麗麗跳的孔雀舞以及最後的所謂*舞李巍和張明都看過，兩個人在不同的場合分別對此做出了評價。

但由於他們的知識背景和社會地位不同，做出的評價也是截然相反的。拿前面的孔雀舞來說，李巍的感覺就是一個美，簡直太美了，尤其是摹仿孔雀走路、漫步、飛跑、展翅、抖翅、亮翅、拖翅、蹬枝、扒地、戲水、嬉戲、開展、飛翔等優美姿態和動作，摹仿的惟妙惟肖，我都看入迷了，心裡那個美啊，高興，不愧為是舞蹈皇后，身手就是了得。

那天晚上，張明也把自己看過孔雀舞后的感覺講了一下，話一出口，嚇了譚麗麗一跳。張明說我想哭，真的不騙你，看到一半的時候我的眼角已經溼潤了。從追身燈點亮，你立起足尖緩緩轉動身體的那一刻起，我深藏在心底裡的憂傷不知怎麼一下就被喚醒了。看著舞臺上你的一舉一動，我突然想到了俄國舞蹈編導米哈伊。福金在1905年為安娜巴甫洛娃創作的那幕著名芭蕾獨舞《天鵝之死》。在寧靜皎潔的月色下，一隻白天鵝憂傷地抖動著翅膀，立起足尖緩緩移步出場，在湖面上徘徊，大提琴奏出抑鬱的旋律。白天鵝身負重傷，將與世長辭，但她渴望重新振翅飛向天際。她輕輕地抖動翅膀，艱難地立起足尖，一次又一次地嘗試著飛離湖面。生命在呼喚著她奮力與死神拼搏，她終於奇蹟般地展翅旋轉飛翔起來了，生命的光輝重新閃現。但由於精疲力竭，白天鵝緩緩屈身倒地，漸漸合上雙眼，一陣陣顫慄似閃電掃過她全身。最後，她在顫抖中竭盡全力抬起一隻翅膀，遙遙指向天際，表現出她對生的願望。隨後，慢慢地閉上雙眼默默死去。你身上那種纖細，嬌柔，略顯憂傷的神態深深打動了我。

舞蹈不單純是悅目的藝術，而應該是透過眼睛進入到靈魂深處的藝術。看來當初老院長說的一點沒錯。譚麗麗已經好久沒有聆聽他老人家講話了，那怕就是訓斥現在也都成了一種奢望。張明的話勾起了她對往昔學院美好生活的無限懷念，正如她的舞蹈能夠喚醒他心中的憂傷一樣，那種感覺是刻骨銘心的。

談到她最後的*舞，她三點型的裸露，李巍恨不得都快哭了。他雙手插進頭髮裡，低垂著頭顱，始終不敢正視譚麗麗的眼睛，用哽咽的語調說：求你了，以後別再那樣了好嗎？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幹嗎非要那麼做啊？你不知道那些觀眾看你的眼光有多噁心，真是太醜陋了。你的那一脫把前面跳孔雀舞所贏來的讚美和尊敬通通抹殺乾淨了，你這樣做值嗎？

相反的，張明認為她最後的那一脫真是太美了，美得令人難以置信。如果說光看前面的孔雀舞還給人多少留有遺憾的話，那麼，她最後的那一脫簡直就是神來之筆，給這個美妙的夜晚畫上了一個堪稱完美的句號，每個人的心裡都心滿意足了。

當然，全脫是不可能的，但張明對下面的問題仍持保留態度，這個問題就是：那留下的三點是做什麼的，僅僅是用來*嗎？　。　想看書來

第四章　M12　（10）

演出結束後，譚麗麗像往常一樣拿著自己的洗浴用品去一樓的女賓部衝了個熱水澡，回到三樓她的御用閨房裡，時間正好接近午夜12點。

她剛把浴品放進衛生間，還沒來得及開啟頭上包著的浴巾，忽然聽見房門被人從外面輕輕敲了兩下。這麼晚了，會是誰呢？譚麗麗皺著眉頭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走了過去。等把房門開啟一看，她一下楞住了。

就見李巍雙手端著一個堆滿了點心和水果的不繡鋼托盤，正做賊似得左右顧看著，一見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