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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吧?!”
我被南湘這種若無其事的樣子激怒了。我翻身下床,披好外套準備出門。南湘矯健地從床上跳起來,抓住我的胳膊,警惕地說:“你想幹嗎?”
“出門走走。”我非常心虛。
“走個屁。你敢去告訴顧裡,我就把簡溪寫給你的情書都燒了!”南湘輕蔑地看了我一眼,信心十足地說。我的朋友裡,最能看出我小算盤的就是她。
在我抓著頭皮慘叫的過程裡,她獲得了最終的勝利。我答應與她站在同一站線上,共同隱瞞顧裡。
如果說我們四個人裡面,唯一令南湘稍微有些害怕的,那就是顧裡了。這個集中了天下所有女人的理智,冷靜,殘酷於一身的女人,總是讓南湘不寒而慄。南湘曾經評價顧裡,說“你就是活生生的一條蛇!”,顧裡對此居然表示了認同。而且在接著的一個星期裡,洋洋得意地把自己MSN的名字改為了“白素貞”。並且逼迫我改成了“許仙”(唐宛如迅速地行動了起來,她改成了“法海”)。
在對於席城這件事情上,一向冷靜的顧裡卻比南湘還要激烈,就像是一條被丟在端午太陽下暴曬的、喝了雄黃的蛇。
在席城和南湘糾纏的這六七年裡,我早已經不再過問他們之間任何的事情,因為光是作為一個看客,我已經筋疲力盡了。我難以想象作為主角的他們,會有如此充沛的體力和青春,去揮灑浪費在這樣如同九流的爛俗言情小說般的感情上面。
我更難理解的是,在每次面對席城的問題上,顧裡會表現得比南湘還要激越。彷彿當初被拋棄了三次,被背叛了無數次,被甩耳光四次,被踹在肚子上一次,最後還意外懷孕一次,打胎一次,被家裡趕出家門一次的那個人,不是南湘 ,而是顧裡自己。
我只能說,無論是作為主角的南湘,還是作為看客的顧裡,在關於席城的事情上,都太過癲狂,滿腦子的智商都他媽喂(又鳥)了!
我從很早開始,對席城這個人,還有關於他的一切,都不想再發表任何的看法。
我唯一能做的,只是在很多次生日吹蠟燭之前,在很多次被唐宛如拖進各種寺廟許願的時候,在少有的幾次看見流星(有可能是飛得很快的飛機)的時候,在每次從臉上拿起掉落下來的睫毛的時候,我都會許願:讓席城這個人,早點離開我的人生吧。
但是看來,願望並不是那麼容易實現的。
如果要回憶南湘和席城這些年來的感情——那並不是用安妮寶貝的宿命愛情或者郭敬明的悲慘故事可以概括的一段歲月。
在初中他們認識的時候,席城身上的缺點並不多,頂多只能算脾氣有些不好的男生,外貌輪廓分明,家庭條件好,花錢如流水,受女生歡迎,理所當然花心,直到遇見南湘。
和南湘在一起之後,席城收斂了很多。不再隨處逗女孩子開心,開始把遊手好閒內斂起來,逗女生的精力也開始放到喜歡搖滾樂啊、電子遊戲啊或者玩直排輪上去。而這樣慢慢內斂和沉默起來的他,在所有女孩子心中,變得更加閃光起來。當一個招蜂引蝶俊秀輕浮的浪子突然有一天變成了安靜溫柔的孤單男人,所有女人的荷爾蒙都會在瞬間衝上頭頂,如同一群蜜蜂突然看見一大片未經光臨的花田一樣,立刻就振翅飛衝而去了。
不過這些想要採花的蜜蜂或者蝴蝶,甚至妖蛾子們(……),都只能遠遠地在席城身邊振動著翅膀,席城對南湘的一往情深,足夠連續拍三十期湖南衛視的真情欄目了。那個時候,我們私下推崇的愛情模範,一個是簡溪,另外一個不是顧源,而是席城。(為此顧源整整三天沒有理睬顧裡和我,後來是在顧裡的反冷戰下,才乖乖投降。所謂的人上有妖,妖上還有怪。)
但是這些平靜的愛情都在後來席城的母親把刀子用力地插進了自己的喉嚨後結束了。這並不是安妮寶貝小說裡那些精緻得帶有虛假感的小說橋段,女主角在周圍放滿了玫瑰花的一浴缸熱水裡輕輕割開自己的手腕,並且會在虛弱的最後被及時趕來的男主角搶救到醫院。現實就是席城的母親因為抑鬱症自殺了,刀子插在喉嚨的軟骨上,醫生拔了半天才拔出來。席城在開門的時候發現門推到一半就卡住了,他用力地推開來,發現卡住門的是母親早已經變僵硬的屍體。
隨後而來的,就像是好萊塢急轉直下的緊湊劇情,從最開始的逃課,到後來的打架,和流氓混在一起,偷店裡的CD,和所有不三不四的女孩子上床,亂搞——那些比他年紀大的社會上的女生。看見他這樣高大好看的男孩子,就像是母貓一樣趴在地上嗷嗷亂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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