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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你,改變對你的態度,收回對你的感情,於是,你想逃掉,不願意正面迎戰,你不想受傷,不想承受我的反擊,不想看見我冰冷的面容,綺繡,我說對了嗎?”
一股哆嗦,自她背脊深處竄升上來,像是被探及內心最不願坦誠的私密,他剝除她僅有的防禦,不讓偽裝的糖衣,包藏住她脆弱易感的怯懦,又或者該說,他要她把她的恐懼全部拋給他,不要自己一個人苦苦支撐。
白綺繡臉色蒼白,說不出否認的字句,她沉默著、無語著,等同於預設了。
她被他完全說中心思,赤裸裸地,澄澈無瑕,無法再隱藏。
他說對了!每一個字都是對的!比起被迫重新回到翻騰於他和家人之間的痛苦掙扎,真正令她深深懼怕的,是他反噬的怒焰!
她怕被他痛恨著。她怕被他鄙夷的目光凝視著。她怕他與她之間的愛情灰飛煙滅,連一絲絲的塵埃都不存她怕,真的好怕!
“綺繡。”他面露微笑,眉宇間又憐又惜,黑眸緊隨著她芳顏上的沮喪變化。“我愛你,無論是哪一個你,我都很清楚,你就是我赫連瑤華唯一要的女人,你怕我知道真相後會疏離你,但真正害怕的人,是我,綺繡,我更怕你說出真相後,你會放棄我,把仇恨橫亙在你我之間,劃出深深鴻溝,永不原諒我,讓我只能遙遙望著你,卻不被允許靠近你……”
他執握她的手,貼在他臉龐上輕輕磨蹭,又道:“不要離我那麼遠,不要讓我碰觸不到你。我什麼都可以不要,只求你在我身邊,當我喊著你的名時,給我回應,同意我繼續愛著你,這樣就夠了,綺繡、綺繡、綺繡……”
喊了五年,試過了溫柔的、任性的、威逼的、哀求的、失聲痛哭的種種口吻,都沒有人會回應,那樣的孤寂和落寞,他已經怕了。
白綺繡原本被鉗制於他的手,忍俊不住地撫摸他削瘦不少的臉,她淚光朦朧,顫著聲問:“我們被允許可以相愛嗎,我可以……愛你嗎?”
她不知道自己能否擁有這個權利?不顧所有親情,不理恩怨仇隙,成全自己……能嗎?能嗎?!
“你不用煩惱這種問題,你只需要放膽去愛,其餘會面臨的阻礙,全部由我來解決,我不會讓你在負累的情況下,鬱鬱寡歡,我要你毫無顧忌,發自內心地開懷快樂,日後唯一的困擾只剩擔心給我的愛夠不夠多……”
第12章(1)
嚴家當鋪。
他帶她來到一個怪異又陌生的地萬,這裡與她毫無淵源,他卻說嚴家當鋪對她和他都相當重要,絕對要走這麼一趟。
這裡沒有她的家人,亦沒有熟識的臉孔,怪異的是,每個人好似都認得她,見赫連瑤華抱著行動仍不方便的她踏進府裡,眾人都包圍過來,嘴裡一言一句說著“呀?就是她呀?”、“我瞧瞧我瞧瞧。長得挺清秀的”、“總算辛苦有了代價,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恭喜恭喜呀”……
她一頭霧水,更被瞧得渾身不自在,她被赫連瑤華抱往位處明鏡大池旁的四層樓閣最頂端,視野極佳,池畔美景一覽無遺,微風吹皺波紋水面,隨風掃來的粉嫩花瓣撒落其上,美不勝收,但是,她無心欣賞,赫連瑤華安置好她,便暫先離開,也不告訴她要去哪兒、辦些什麼事。
正在她惶然環視這座樓閣,幾個美姑娘連袂而來,一人手裡端著一盤甜品,擺滿圓桌。
“來,喝茶。”當中有位身著水藍絲裳的年輕少婦,為白綺繡斟了杯暖呼呼的香茗,她趕忙道謝,伸手去接,那少婦手裡抱著一個小嬰娃,娃兒睡得正香甜,嘴裡呼嚕呼嚕吹出小小唾泡,少婦笑道:“我是歐陽妅意,你應該不識得我,不過我和你算是老朋友了吧,我還替你梳過好幾次頭髮呢。”
歐陽妅意?
嗯……她很確定這是頭一回聽過這個姓名。
白綺繡臉上的茫然,令歐陽妅意發出銀鈴輕笑,她在白綺繡身旁坐下:“我曾在赫連府裡當過幾天小婢,被赫連瑤華命令幫你盤髻,那時你還沒醒,所以不記得很正常。”歐陽妅意補充。
白綺繡點頭,大概有了初步的瞭解,卻仍不是很明白赫連瑤華帶她來此的用意。
嬰兒嚶嚀的輕吟像貓兒,軟軟的、嫩嫩的,吸引大人們注意,紛紛望向仍處於熟睡的紅潤稚顏。白綺繡盯著粉凝般的漂亮娃兒瞧,思緒卻飄往她腹中無緣的孩子——
那是身為孃親的直覺,她的孩子已經沒有了,她感覺不到與他血脈相連的羈絆、感覺不到他在她體內的心跳……
她與赫連瑤華都並未提及此事,彷彿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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