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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吐了幾口氣,開始一一講給她聽……
第17章(1)
“上官榮的檄文公佈之後,我已經叫人寫信給他,讓他看清形勢,不要螳臂擋車,他雖然曾經一度掌握軍權,但那支部隊到底是邵輕侯的人馬,邵輕侯幾天不現身,下面的副將便察覺了不對勁,反過來控制了上官榮。
“上官榮被制後,端木虯便不敢輕舉妄動,所以公冷安去遊說他,一說他就同意了,我許諾只要端木虯回來,便既往不咎。”
聶青瀾驚道:“這麼說你早就控制了局面,那現在上官榮的兵臨城下……”
“是我設的局,引誘司空晨上當。我讓人以上官榮特使的身份秘密去和司空晨接觸,就說上官榮已掌控了大局,請司空晨親臨城下看他破城,司空晨在你這邊吃了大虧,一心恨不得我死,所以他一定會去。或者,如果一切順利,他現在已經在為即將抓住我而準備慶功了吧。”
聶青瀾咬著唇,向後一倒坐,“好,你的手段真高,我怎麼都沒看出你的心機這麼深?這麼多的事情瞞著我做,還滴水不漏?!”
“你離我太遠,我不可能將這些事情都一一傳達給你知道。”
“詭辯!”聶青瀾怨恨地別過臉去,“我在京城的時候,你肯定已經想好了這些對策,可是你一件都沒有和我說過……總之,你就是不信我!”
“我信你,但是我不信司空晨。”李承毓握著她的手,即使她努力想抽回,他還是握得很緊。“我不知道在戰場上他會不會用舊情打動你?而你,又會不會因情而放過他?有了一次的心軟,就會有第二次,倘若你的心軟過,這一生你都會被這段情綁縛住。”
聶青瀾悽然笑道。“他曾說過,你是在利用我,我卻為你辯說,說起碼你對我真心坦誠。如今看來,我的回答真是天真。”
“青瀾。”他進而捉著她的手臂,“你要想清楚,我坐在這個位置上,即使不因為你們的情,我也必須想個一勞永逸的辦法。他今日退軍了,會甘心嗎?下個月、或者明年,萬一捲土重來怎麼辦?”
“所以你要斬草除根?冤冤相報何時了?你不是一直希望兩國百姓能過和平的日子?我看都是騙我的空話!”她生氣地跺了下車板,喊道:“停車!”
已經行駛到一半的馬車停了下來,聶青瀾飛身出了馬車,回身說道:“承毓,我知道你為難,但我也有我的為難,我總不能讓我們的私情毀了兩個國家。你若殺了司空晨,司空朝會善罷干休嗎?你要的和平又在哪裡?”
李承毓坐在車內,本就波瀾不定的內心,亦因為她這番話,更加難以平息。
司空晨的確已經被騙到了血月京城,但他沒敢攜帶大軍前來,怕打草驚蛇,只讓楊帆帶著幾百人馬隨扈在他左右。
蘅驚濤曾想勸阻,但是司空晨執意要來。
“陛下,若是有詐怎麼辦?您身為一國之君,兩國現在正在交兵,您怎能涉足敵人腹地?”
“聶青瀾不是還在恆河城裡嗎?”司空晨不耐煩地打斷他的勸諫,“若是有詐,她現在就該退回京城,如今她也不敢輕舉妄動,可見李承毓隻身在城內,已被上官榮控制。”
“上官榮不過是個小人,他的話怎能全信?”
司空晨輕蔑地哼笑,“上官榮心心念唸的都是推倒李承毓和聶青瀾,獨霸大權,否則他也不會冒著被全血月國人民唾棄的險,硬是要造這個反。放心吧老將軍,我不會隨隨便便出現在城內,只是坐等訊息而已,但是李承毓被砍頭的那一刻,我要親眼目睹!”
血月的京城四周,的的確確有一萬多士兵駐紮在這裡。
京城的城門已經被封,所有人進出都要接受檢查。
雖然上官榮已經給了司空晨可以通行的腰牌,但是司空晨沒有使用,因為他不希望自己一進城就處在被人監視的狀況下。
對上官榮,他當然還是有戒心的。
所以,深夜當他和楊帆在視察了城牆守衛的情況後,決定從防守最薄弱的東南門,以鐵爪鏈翻入城牆。
計劃進行順利,今夜正好無月,天空中只有陰雲層層,沒有月光,降低了被發現的危險。
司空晨將鐵爪一擲過牆,勾住牆頭之後,迅速攀爬了上去。
楊帆等人早已上牆,在城頭接應,近一百名精銳悍將就這樣俏無聲息地潛入了血月京城。
“陛下,我們現在去哪裡?”楊帆低聲問道。
司空晨想了想,“上官榮說他的人已經暗中控制住李承毓,若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