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醬油拌飯。三個人開開心心地吃了餐團圓飯。一九七七年,夢飛上初中的時候,高考恢復了,全民的讀書熱情特別地高漲。夢飛原本在學校裡就常去圖書室,老師們都說她是個“漂亮的小書蟲”。
夢飛走過兩條街,到成賢街上的南京圖書館,排了三天的隊,辦了個借書證。她不僅借閱數、理、化叢書,而且借閱哲學、國學、文學方面的圖書。從一九七七年到一九八一年高中畢業,她的借閱滿滿地記錄了三本借書證。
一九八一年春季學期,是她高中的最後一個學期。學校開始向高等院
鼓樓
校推薦保送生。論學習成績,她位居第一,她想上北京的外交學院。學生科的汪向野老師卻告訴她,外交學院只招收男生。她想上北京外國語學院,班主任魏銘浩老師說,東方大學外文系的英語專業有著名的大牌教授,他們都是全國一流的大學者,可以跟他們學到很多很多。再者,爸爸和媽媽已經快五十了,就她這麼一個孩子,別人家都有三四個孩子,走一個沒有多大關係,勸她還是應該留在南京。這樣,夢飛便上了東方大學的外文系。偏偏又沒有讓她進入當時熱門的英文專業,卻是小語種德文專業,她得從頭學起。這一年的六月,高中畢業的時候,夢飛確切地知道,有位同班的同學,女生,學習成績平平,卻被保送去了北京的外交學院,她的家跟南京外國語學校僅僅一牆之隔,是在市委市政府家屬大院裡長大的。夢飛確切地知道,有位同班的同學,男生,學習成績倒數,卻被保送去了北京外國語大學,他的家在南京外國語學校的對面,是空軍部隊家屬大院裡長大的。夢飛回到家,摘下貼在牆上的所有獎狀,排整齊了,捲起來,塞進燒火的爐灶裡。
這可急壞了夏叔和劉嬸,反反覆覆地跟她說:
“我們是老百姓,可不敢跟他們大官比高低。我們是老百姓,老老實實做事情,把自己的事情做做好,能幫幫鄰居的地方就幫一幫。我們這輩子就有交代了。我們是老百姓,好好寫字,好好唸書,好好的,就對了。別的就不想了,不是我們的,想也想不到。在爸爸媽媽身邊,爸爸媽媽才放心。”
夏叔和劉嬸永遠是這般的簡單、淳樸。
第二天一早,夢飛爬上屋頂,坐在那一片中最高的屋頂上,靠在煙囪邊,閉上眼睛,從早晨一直坐到漫天星斗。
“好好寫字!好好唸書!好好的——”輕輕慢慢走回家的時候,夢飛這麼告訴自己。
這一年的暑假,她去簍子巷裡的奪魁圍棋學校學著走圍棋,倒是挺入迷的。
九月份開學的時候,夢飛在夏叔和劉嬸的陪伴下走進了東方大學的校園。進了這座校園,她便沒有離開。本科四年畢業留校,接著又在職攻讀哲學碩士,接著又在職攻讀文學博士。
高等學府 第二十一章(1)
本科四年,住在八人一間的宿舍。夢飛的宿舍裡,六位是日文專業的,一位是英文專業的,名叫田甜。夢飛和田甜便自然成為這間宿舍裡的“異己分子”。兩個人都不喜歡嘰裡呱啦的日語,而英語與德語又是同源的語言,她們倆也便有了很多共同的話語,常常形影相隨。
本科畢業留校,夢飛留在了德語專業,而田甜則被分在了研究生英語教研室,這個教研室負責全校的碩士、博士研究生基礎英語教學。這份工作,田甜喜歡,她願意與來自不同專業的學生和老師交往。她沒有選擇像夢飛那樣不停地讀書,讀學位,而是一本書主義。寫完了一本書,便不再動筆寫論文或者寫論著,全力投入到研究生基礎英語教學之中,每個工作日至少上四節課,每週至少上二十四節課。一九八八年六月十二日下午晚些時候,夢飛碩士論文答辯結束。滿懷著透過碩士學位論文答辯的喜悅,夢飛直奔田甜的宿舍,用力拍打她的門。田甜開了門,卻有氣無力地問:
“怎麼樣,很順利吧?”
“什麼時候小氣成這樣?嫉妒我啦?認識到差距啦?為什麼不去看我答辯啊?你不是說好昨天晚上就要用塊石頭到門口排隊,要搶先一睹我答辯風采的嗎?”夢飛舉起論文敲打了一下田甜的腦袋。她出手不重。
“你才小氣呢!你才嫉妒呢!”田甜轉身,走到窗前,拉上窗簾。
“有什麼陰謀詭計呵?大天亮的,拉上窗簾幹什麼呵?”夢飛伸手要去拉開窗簾。
“我怕光。”田甜躺倒在自己的小床上。
“生病了,是不是?”夢飛關切。
“生病?才怪!”田甜坐起來。
此時,同宿舍的一位老師進門,她們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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