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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他不是平凡的自己可以奢望的,卻還依然深陷感情的泥沼中,世上大概沒有人像她這麼痴心愚昧了吧?
四周沒有一點聲響,靜得連窗外呼嘯而過的汽車聲都清晰入耳,他們維持著原來的姿勢,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僵滯的氣氛彷彿永無止境的延續著,快要令人窒息了。
林詠築從眼角的餘光看見,饒羿的雙腳一直停留在她的右前方,她不懂,他已經得到答案了,為什麼還不離開?
最後,她實在忍不住,終於鼓起勇氣,抬頭望向饒羿。
然而她才一抬頭,整個人就愣住了。
她——從沒見過這樣的饒羿!
他那總是緊抿的薄唇,此時正微微上揚,冷厲的眸子柔得像要滴出水,某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自柔和的眸光中傾洩而出。
他的眼睛裡彷彿有千言萬語要告訴她,但她卻難以猜透他的想法,只能怔愣地發呆。
“回高騰去吧!你辭職的原因已經不存在了,你沒必要離開。”他伸出手,貪戀地撫摸她柔嫩的臉頰。
她眨眨眼,還是不明白。“可是你和梅小姐——”
“我不會和梅璯蘭訂婚。”
“為什麼?”
“原因很簡單,因為我根本不愛她!”
第十章
“你根本不愛她?”
林詠築揚高音調,像看瘋子似的望著地。“既然你不愛她,為何要答應跟她訂婚呢?”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你知道,其實連我和璯蘭訂婚的事,都是假的。”
“假的?”
林詠築睜大眼,對於自己所聽到的答案萬分詫異。
“沒錯!我和梅璯蘭訂婚的事,全都是假的,是我和她串通好來騙你。”
“你騙我的?你為什麼要這做?你知道你這麼做有多殘忍嗎?”她難過的幾度心碎欲裂。
“那是因為你先告訴我媽,說你認為梅璯蘭很好、非常適合我,我才會假意和梅璯蘭訂婚來氣你!我從來沒喜歡過她,是你和我媽一廂情願地把我往她懷裡推,我只是將計就計,順從你們的安排而已。”他氣窘地大吼。
“你媽問我對梅小姐有何看法,我除了說很好之外,還能說什麼?你又不許我把我們相戀的事洩漏出去,你這不是擺明了要為難我嗎?你甚至還過分的命令我籌辦婚禮,還要我每天向你報告進度——”
只要一提起這件事,她就覺得委屈,喉頭一哽,眼淚忍不住往下掉。
“你怎麼哭了?”她一掉眼淚,饒羿就感到心緒大亂,手足無措。“你別哭!我——我向你道歉!是我不好,惹你傷心,你別再哭了,不然——你罵我好了!”
她聽了忍不住噗哧一笑,心裡對他的怨氣似乎也少了許多。
他憐惜地握住她的手,輕柔地將她拉進自己懷裡,用她淌淚的頰,熨貼地火熱的心口。
“原諒我好嗎?嗯?”見她的眼淚似乎停住了,饒羿低下頭,溫存地用唇一顆顆吮去她玫瑰芙頰上殘留的淚珠。
她渾身一顫,最後一絲怨氣與抗拒,全消失在他溫軟的歉意中。
“如今你知道我取消婚約了,願意回來上班嗎?”他有些急促地詢問。
萬一她仍然決定離開他,那他該用什麼方法,才能挽回她?他這輩子,從未如此惶恐過。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回到高騰上班的話,那我們……我們之間……”林詠築支支吾吾,怎麼也問不出心底最深的疑慮。
如果重新回到他身邊,那她——又將被定位在何處?
“只要你肯回到高騰,一切都將和從前一樣,不管是職位、薪水,或者是——我們之間的關係,一切都會和從前一樣,不會改變。”他對她的心意,始終沒有改變過!
“一切都和從前一樣?”
她的心一抽,胸口霎時又酸又痛。
他還是要她回去當他的地下情人嗎?
“對!如何?你願意嗎?”饒羿急躁地再次追問。
以往再麻煩、再棘手的工作,他也能氣定神閒地輕鬆解決,惟獨對於感情,往往逼得他失去理智,做出許多連自己都難以解釋的事情。只要一碰到愛情,連向來最善於掌控身邊事物的他,也難以捉摸這個沒有形體、曖昧難厘的東西。
除了大自然,他第一次對一種東西產生這種神奇的敬畏感。
“你願意嗎?”
當他第三次開口追問時,她終於放棄心底的自我掙扎,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