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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幾個小時睡的一點都不安穩,夢裡面總是一片的紅色,以及那個血肉模糊的屍體,之後伸出手將屍體翻過來時出現的卻是趙芸的臉。
就這樣的夢,反反覆覆著,最後的秦風是被驚醒的,醒來的時候一摸臉上全是冷汗,發現不過是一場夢,才放鬆的撥出了一口氣。
打量著四周,記起是陸彥將他塞到這裡的,很乾淨的白色房間。可是忽然讓他感覺這病房白的刺眼,刺著他的心臟,連著響起了沈嘉一那麼自然的一聲“爸”。
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忽然感覺沒有力氣,又癱了回去,無力的嘲笑了一聲,嘲笑著黑手黨大少爺如今落得這幅鬼樣子,好像真的沒有那個沈嘉一夠優雅。
陸彥沒有來叫他,他就知道應該是趙芸沒有醒來,可是還是很想在此時去看一看她。周圍沒有時間表,他自己的手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丟到哪裡去了,手腕上還有一道被表拉扯的痕跡。泛著紅,一道清晰的紅印在落在上面。
秦風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再清醒一下,這一搖忽然就覺著頭痛欲裂,無力的再次閉上了眼睛。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是被護士叫醒的。已經到了中午,護士拿著餐盒走了進來,又給他換了一瓶葡萄糖,之後將他扶了起來,把餐盒開啟放在他眼前。
秦風歪著腦袋倚在那裡,頭髮糟亂的,臉也是髒的,完全看不出來以往的俊朗,好像護士都不願意多看他一眼。
睜著眼睛看著護士的一系列動作,想了很久,才啞著嗓子問:“昨天晚上送來的趙小姐醒了嗎?”
護士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沒醒呢,這一個兩個都開口問趙小姐,真是沒完沒了的。還有,這飯菜是一位叫陸先生為你準備的,說過幾個小時他來找你。若是那位趙小姐醒了,他會讓人通知你。”
秦風嗯了一聲,算是回應。同時聽著護士說的“沒完沒了”四個字覺著刺耳的不得了,但還是拿起了筷子,想著先補充體力比較重要。
護士見秦風沒有別的話,像是瞧不起一樣冷哼了一聲,拿起換下來的藥瓶,向門外走去:“也不知道是多大的事,大半夜的就把我們這幫護士叫了起來,這活真是沒法幹了。”
秦風筷子一頓,抬眼,叫住了護士:“你再過來一下。”
護士不願意,但還是轉過身,走到秦風病床旁,高聲帶著諷刺地喊:“還有什麼事啊,先生?”
秦風抬眼看了看護士身前的卡牌名字,淡淡的說了句:“沒事了,出去。”
護士被氣的不輕,但最基本的規矩還是懂的,深深的吸了口氣沒有反駁就走了,只是在走到門外時房間裡響起一聲無比大的哐噹一聲。
秦風抬眼看著被震的門,輕飄飄的,沒任何反應,繼續補充能量。
秦風這頓飯吃了很久很久,久到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力氣後,才從病床上起身下床,將針管利落的拔出,拿起一旁的棉籤按了按就走出了房門。
一直憑著記憶走近趙芸的手術室,才想起她已經轉了病房,可是病房在哪裡他卻不知道。
這個時候已經中午,看病的人已經很多,陪伴的人也很多,男男女女擁擠在走廊之間。
只看著外表,狼狽的秦風走在中間,好像和他們融為了一類人。可是仔細的看著那張混血兒的臉,看著那藍色的眼眸,會看到裡面帶著從容不迫。
走到詢問臺,問了高階病房的位置又問了趙芸的病床位才坐著電梯上了樓。
電梯裡不停的上人下人,秦風被擠在最裡面,聽著電梯間夾雜著的閒言閒語。
有女人說:“那倆男的也太過分了,在醫院打架,也不知道影響人休息。”
旁邊有人附和著:“是啊,現在沒素質的人太多了,還一個個都人模狗樣的。啊對了,你看其中一個長得還挺好看,我本來以為肯定打不過那個長著大寬臉的男人,但是動起手來還真是狠。”
“哼,你就知道看帥哥,也不看看自己都多大了,孩子都第二胎了吧?”
說著說著話題就轉移到了男人的不負責任上,女人繼續在電梯間喊:“男人最他媽的敗類,播完種就撒手走人,連產檢都不跟著來,甚至上胎流產的時候眉頭都沒皺一下,沒過幾天還吵著要做,有時候真想親手掐死他。恨得要命!”
倆女的都是上了年紀的人,說話一點不避諱,旁邊一同坐電梯的人都跟著瞥了瞥嘴,心裡一邊諷刺著一邊點頭贊同著。
可是這話在秦風聽來,像是生生的又撕開了一塊傷疤一樣,實在聽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