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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猜的果然沒錯,她對她父母不只有愛,還有怨,怨他們一聲不響就以自殺的方式一起離了她,拋棄了她。
或許當年她的確已經準備好接受罹癌父親的死亡,但對於母親的死卻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至今她的理智可以明白,也能接受這樣的結果,但情感卻還不行。
好一陣子後,她的哭聲終於漸漸停歇,埋在他懷裡抽噎了一會,這才慢慢地將他推開,然後看見他胸口的衣服被淚水浸溼一大片。
“對不起,老闆……”她啞聲說,但話未說完就被他打斷。
“又叫老闆?要叫親愛的。”他一本正經的糾正她。“如果真的還是叫不出口,就叫哈尼、甜心、親親、我的愛。我的接受度還算滿大的。”
他故意逗她,也成功的讓她扯了一抹笑在唇邊,雖然只是縣花一現。
他伸手溫柔地替她拭去臉上的淚水,輕聲問她:“哭夠了嗎?如果不夠,我的胸口還可以借你繼續哭。如果夠了,就開始整理吧。把該留的留、該丟的丟、該收拾整理掉的,就一起收拾整理掉吧。我會陪著你。”
樊初語無法阻止自己的情緒因他這席話而劇烈的起伏,他竟然能明白她心裡說不出的苦楚,清楚她為何曾該丟的丟不掉、該留的留不住,該收拾整理掉的,卻永遠也下不了決心。
爸媽死後,家裡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再也沒有人能夠推她一把,或幫她決定任何事,引領著她往前走,她只能靠自己決定與摸索,或者是停滯不前。
我會陪著你。就連爸媽,都不曾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對她說過這句話,他怎會知道她未說出口的期盼呢?
想要有人陪著,不管需要或被需要都好,只要別再一個人就好。
“老闆,之前你說要和我結婚的話是認真的嗎?”一股衝動讓她決定以哭啞的嗓音出聲問他。
“是認真的。”他神情溫柔,毫不猶豫的對她點頭道。
“那好,我願意嫁給你。”她看著他說,“我們結婚吧。”
賀子擎目不轉睛的看著她,換他問她了,“你是認真的嗎?”
她點頭。
“為什麼會突然改變心意?”他好奇的問。
“因為你說你會陪著我。”
“就為了這句話?”
她搖頭,因無法直視著他,而將視線轉向別處。
“你知道我寂寞對不對?”她啞聲說,“知道我一個人無法下定決心對不對?知道……我愛他們,卻也怨他們丟下我一個人對不對?”
頓了下,她忍不住將心中的話語告訴他。
“這個房間不僅裝滿了我對他們的思念和愛,也有怨懟。心情好的時候,我會到這裡來和他們分享,不好時,也會到這裡來,但卻是來怪他們怎能如此自私,丟下我一個人無依無靠。說實話,有時候我真的、真的好恨他們。”
賀子擎輕輕地將她的臉轉向自己,溫柔地替她拭去臉頰上的淚水,深情的凝視著她說:“因為愛太深了,所以恨意也會跟著變深,重點是,這全都是因為你對他們的思念,這就夠了。”
她的淚水再度流滿頰邊。
“我現在才知道你是個愛哭鬼。”他嘆息著,再度將她擁入懷中。
“我不是愛哭鬼。”她在他懷裡哽咽著說。
“好,不是愛哭鬼。只是很愛哭,眼淚流不完而已。”他從善如流的改口道。
被他這麼一說,樊初語哪好意思再繼續哭下去?她吸了吸鼻子,止住淚水後,便將他輕輕地推開。
“這個房間就麻煩你了,我去整理其他房間和客廳。”她看著他,沙啞的對他說,決定要將這裡全權交給他處理,而她則眼不見為淨。
“好。”他毫不猶豫的就接下這個燙手山芋,一點也不在乎以後如果兩人有爭執,她極可能會拿此大作文章。
她感激得無言以對,最後也只能將感謝化為近來常對他說的那句話。“謝謝你,老闆。”她嗄啞的說。
“如果真感謝我,就叫我一聲親愛的來聽聽。”他突然故意逗她。
她為難的看著他,臉微微地紅了起來。
“還是叫不出來?”他問她。
她歉然的點點頭。
“那特別通融你一下,改用親吻來取代。來吧。”他說完便噘起嘴,閉上眼睛等待她的親吻。
樊初語頓時哭笑不得,她連喚他一聲“親愛的”都羞得叫不出口了,要她怎麼主動親吻他?
而且他這樣噘著嘴的樣子好好笑,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