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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地嚷道:“沒聽見,沒聽見,不算。”好像吃了大虧一樣。
武威看看四周沒人,便鼓起勇氣,大叫一聲:“哎——”聲音未落,早把樹上睡覺的鳥兒嚇得“撲稜稜”的飛了起來,山谷中迴音不絕。武威被自己宏大的聲音嚇了一驚。
兩人大笑一陣,像一對無憂無慮的少男少女。然後他們繼續往前走。突然,前面跑過一隻動物,看不清是野獸或是貓狗。“啊!”這回被嚇的不是武威,而是走在前面的杜大鳳。隨著一聲刺破蒼穹的驚叫,她轉身撲進武威懷裡,緊緊抱住,不肯撒手,好像落海的人抱住了一根活命的木頭。
武威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撫摸著她的肩,感覺到她的身子在微微發抖,看來真是嚇壞了,一種護花使者的責任感油然升起。這個膽小可憐的女人,沒有男人的呵護,是怎麼度過這些歲月的呢?他輕聲安慰道:“別害怕,別害怕,有我呢。”
杜大鳳的頭緊貼在武威胸口上,一頭秀髮在他鼻子底下散發出清新淡雅的芳香。武威十分喜歡這種香味,比老婆頭上的味道好多了。老婆頭上總有一股油煙味,就像她炒的菜一樣,聞著就令人反胃,沒有一點食慾。
這香味令武威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以前的女朋友好像也有這種氣味。武威現在想念成鳳的時候越來越少了,時光流逝,她那可愛的模樣也漸漸有些模糊。出現在他腦海中更多的是懷中的女人,她已經替代了成鳳的位置,成了他和老婆開展活動時的幻想物件。每一次,他都把身下的老婆想象成她,極盡溫柔,竭力滿足。聽著她暢快的呻吟,他也感受到莫大的快樂,靈魂好似離開了肉體,升到空中,越升越高,越升越高,最後進入了極樂世界。
但醒來之後,武威看見躺在身邊的老婆,心中常有一種莫名的悲哀,甚至厭惡自己。他覺得自己是個沒用的人,是個窩囊廢,不敢去愛,不敢去追求,只是靠幻想自己欺騙自己,好像養豬場的一頭種公豬。以前在老家,他見過給公豬進行人工採精。公豬不辨真假,傻乎乎地趴在假母豬背上哼哧哼哧地瞎用勁。自己堂堂國家公務員,竟然也幹這樣的傻事,難道不感到悲哀嗎?
現在,這個女人就在自己的懷裡,不是幻想,不是玩偶,是實實在在有體溫、會呼吸的女人,是夢中期盼已久的情人。武威貪婪地吸著她頭上的香味,捧起那張可愛漂亮的臉,低下頭去……
突然,一聲尖銳淒厲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武威打了個冷顫,抬頭望去,一隻貓頭鷹幽靈一般滑過夜空,融入遠處的黑暗。
好像寒冬被一盆冷水劈頭蓋臉澆了個透,武威在痛苦中清醒過來,理智回到心中:這是廳長的女人,不是自己的!
武威十分沮喪,鬆開抱著杜大鳳的手,拍了她的肩膀說:“咱們回去吧。時候不早了,明天還要起早登山呢。”說罷扭頭往回走。杜大鳳一聲不吭,默默跟在他後面。
武威失眠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著剛才的情形,又是高興,又是後怕。高興的是,這個女人真是個可愛的女人,每一次相處都會給人帶來驚喜。她好像並不反感自己,沒有拒絕自己的魯莽行為,興許她也喜歡自己呢。他斷定,那個死老頭子不會給她什麼愛情,只是佔有她的身體,玩弄她而已。否則,為什麼不跟他那胖大媽一樣的老婆離婚,與她結婚呢?一個這樣漂亮的女人,竟然得不到愛情的滋潤,這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
後怕的是,她不是一般的女人,是一朵帶刺的玫瑰,弄不好是要被扎傷的,後果可能很嚴重。雖然從理論上說,她現在離婚了,沒有老公,是自由的,任何男人都有機會去追求;但事實上她又是有男人的,而且是不一般的男人,是自己的最高領導,掌握著自己的前途和命運。領導要是知道自己對他的女人懷有非分之想,不把自己閹了才怪呢!
武威知道,徐明理是個霸道的人物。在廳裡,他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要乾的事就一定要辦成,不同意的事沒人敢幹。連副廳長們拿他都沒辦法,敢怒而不敢言。自己一個小小的主任科員,他要想修理,還不是跟捏死一隻螞蟻差不多。而地方跟部隊又不一樣。在部隊,跟領導鬧僵了,大不了轉業走人,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地方就不行了,要想調動,簡直比登蜀道還難。李太白不是說“蜀道難,難於上青天”嘛,除非你想當民工。
想到這裡,武威倒吸了一口涼氣,看清了自己的處境,已然是到了懸崖邊上,再往前一步,便是萬丈深淵,定會粉身碎骨!
怎麼辦呢?思來想去,想去思來,最終理智戰勝了感情,現實戰勝了想象,武威作出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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