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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來,他再也沒見過這位他法律意義上的前妻。他知道武威和杜大鳳的關係,所以聽說了杜大鳳的病情後告訴了武威,希望他去看看這個可憐的女人,而他自己並不想露面。
第二天上午,武威處理完手裡的工作,便準備去探望杜大鳳。他跟陳處長說了一聲,順便借來了處裡那輛桑塔納3000,那是專門為老幹部送醫看病用的。然後,他開著車出去買了一束鮮花,又買了一些水果,然後直奔醫院。停好車,武威給杜大鳳打了個電話,通報了一聲。他不想碰見徐明理。
武威找到杜大鳳的病房,敲門進去,看見杜大鳳要起來,趕忙制止,讓她仍舊躺著。他說:“真不好意思。昨天才知道你生病的訊息,所以沒能早些來看你。”說著把手裡的鮮花和水果遞給站在旁邊的陪護。
杜大鳳住的是單間,看上去條件不錯,有沙發,有電視,還有空調。電視櫃上擺放著幾個花籃,顯得很溫馨。只是床邊豎著一個空空的輸液架,好像在提醒人們別忘了這是什麼地方。要不然,看上去倒像是單位招待所的單間。
杜大鳳氣色不錯,只是消瘦了許多,不像以前那麼豐潤了,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憔悴。她看見武威很高興,卻嗔怪道:“你工作那麼忙,能來看我就很感謝了。來就來了,還買什麼花,真是浪費。”然後又對陪護說:“張嫂,把花拿來我看看。”
叫張嫂的陪護把水果放在病床旁的小櫃子上,然後把花遞給她。杜大鳳接過來,一邊端詳一邊說:“百合花,真漂亮。我太喜歡了。”又湊上去嗅了嗅,道:“嗯,真香。張嫂,把花插在花瓶裡。”
武威並不懂什麼花呀草呀的,見人家看望病人都送鮮花,所以就買了,連名稱都不知道,更沒有什麼特別的用意。聽了杜大鳳的話,他才知道這種花原來叫百合花。沒想到杜大鳳這麼喜歡,他心裡也很高興,就像小朋友受到表揚一樣。其實他覺得送鮮花是一種附庸風雅的行為,一點也不實惠,看幾天就扔了,確實是浪費。
張嫂把鮮花插在電視櫃旁的花瓶裡,請武威坐沙發上,又給他倒了一杯水,然後輕輕帶上門出去了。
杜大鳳解釋說:“從老家請來的遠房親戚。”
武威說:“這樣很好,你這兒沒人照顧也不行。老家來的親戚,一來照顧周到,二來自己也放心。”
武威看不出來杜大鳳的病情,也不敢貿然地亂問,害怕問出事來。據說十個癌症病人裡面,有三個是病死的,其餘七個則是被嚇死的。因此,對病人撒謊、隱瞞病情是一種美德;告訴他真實情況反而是害他,與殺人無異。去年廳裡組織體檢的時候,有一位老同志被查出患了淋巴癌。他知道了,於是意志消沉,不到三個月就去世了。武威不想稱為殺人兇手,小心翼翼地遣詞造句,生怕說錯一句話,引起嚴重後果。說了一會兒天氣,又說了一會兒臺灣的選舉、美國的反恐戰爭,還有本市的社會新聞,實在沒什麼可說的了,武威囑咐她好好休養,很快就會好起來的,然後便起身告辭了。
從病房出來,武威找到杜大鳳的主治醫生詢問病情。那是一位老醫生,胖胖的,像彌勒佛一樣,看起來十分親切和藹,但警惕性卻異乎尋常的高。他沒有回答武威的詢問,反而盤問他是什麼人,和病人什麼關係。在得到明確的答案之後,他說根據病人家屬的要求,不能透露病情。總之,情況很不樂觀。
武威不知道病人家屬是指杜小鳳或是徐明理,但他沒有再問,知道問了也是白問,不會有什麼結果。回到車上,他默默地坐了好長時間,心裡十分鬱悶。老天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一個柔弱的女人呢?她受了那麼多磨難難道還不夠嗎?還要用病魔來摧殘她。她究竟犯了什麼錯,要受到如此嚴厲的懲罰?
她沒有錯,老天也不是在懲罰她,而是在懲罰那些罪人。對惡人來說,最嚴厲的懲罰不是死,不是肉體上的痛苦,而是讓他欲死不能地活著,永遠受到良心的折磨。自古以來,不是有許多‘英雄好漢’高呼“腦袋掉了碗大個疤,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慷慨赴死嗎?他們不怕死,甚至盼著死,想一死了之,逃避老天的懲罰。
杜大鳳的不幸,是老天對徐明理的懲罰。只是這種懲罰有些殘酷,殃及了無辜。徐明理是杜大鳳不幸的源頭,不知道還禍害了多少人。他逃脫不了老天的懲罰,一定會不得好死的。
想到這裡,武威長出了一口氣,好像徐明理正在被懲罰一樣,心中好受了許多,這才發動汽車緩緩駛出停車場,匯入浩浩蕩蕩的車流。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二十章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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