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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不明白了,按說周揚已經死了,不該在背後說他,不過說老實話,周揚和楊道遠比起來,實在是相差太遠了,我也不知道你這是中了哪門子的邪。”
張慰芳母親在一旁做手勢,讓姚牧千萬別這麼直截了當,不能什麼話都說。這話分量太重了,她害怕女兒會接受不了。姚牧卻欲罷不能,好在他知道張慰芳的性格,知道她這時候未必就不願意聽這些話,再說了,作為楊道遠的好朋友,張慰芳她即使現在是不願意聽,他也還是要說,他應該為楊道遠打抱不平,他有義務幫楊道遠出出這口惡氣。
“張慰芳你知道不知道,我真是給你害苦了,”姚牧覺得最起碼也有必要把那天喝酒的事說一說,他要讓她知道楊道遠的內心有多痛苦,“那天楊道遠突然拉著我喝酒,他心裡難受呀,你知道我們一共喝了多少酒,兩瓶,兩個人,整整兩瓶,你知道楊道遠他能喝,他喝了有一瓶半,最後我們都醉了,醉成什麼模樣,都醉成了一灘稀泥,就躺在餐館的地板上,爬都爬不起來,害得人家要打110報警。”
第二章 4
接下來,楊道遠還是天天都去醫院,基本上是下了班過來看一趟,和張慰芳也沒什麼話可說,有時候向醫生護士打聽打聽情況,有時候隨口關照小艾幾句,或多或少地盡些義務,都是些表面文章。作為一個還未離婚的丈夫,楊道遠的行為幾乎無可挑剔,他越是這樣老實窩囊,別人就越同情他,越覺得他是個好人,越覺得張慰芳的所作所為太過分了。終於,張慰芳應該什麼時候出院被提到了議事日程上,院方徵求家屬的意見,家屬的想法是儘可能往後拖延,但是再拖延總會有個盡頭,不可能一輩子都賴在醫院裡,出院這事已是迫在眉睫。這期間,楊道遠得到了個人職務上的第一次重要提升,雖然只是一個部門的副職,但是在講究論資排輩的官場,這個必要的臺階仍然十分關鍵,沒有成功的第一步,便不會後來的平步青雲。
楊道遠當初能調進電視臺,是姚牧和大舅子張慰平一手促成,姚牧當時已進入電視臺的中層領導,張慰平則是因為自己在組織部工作,認識的人多,有很好的人脈資源。楊道遠大學畢業以後,分在一所中學裡當老師,與張慰芳剛結婚,張慰芳母親便親自出馬,透過自己丈夫的老部下,把楊道遠借調到了教育局。楊道遠的人生步伐都與張家有關,眼見著女兒四年多的婚姻就快走到盡頭,楊道遠的這次提升讓張慰芳母親心裡很不平衡,感到極度的失落。在過去,她曾經一度反對過女兒的婚事,作為一名不折不扣的官太太,她非常在乎女婿的出身。一個人的教養總是由家庭決定的,她一直覺得楊道遠根本就配不上自己女兒。周揚這樣的年輕人她當然也不喜歡,女兒最後選擇了楊道遠,木已成舟,不管願意不願意,不管贊成不贊成,她這個當丈母孃的都不得不出謀劃策,不得不為女婿未來著想。楊道遠後來能夠在官場上春風得意,顯然與她這個丈母孃的精心設計分不開,與一開始為他所做的良好鋪墊有關。
現在,所有的努力都將付之東流,楊道遠有充分的理由可以與張慰芳分手,他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盤。當升官成為既定的事實以後,張家的人才突然明白過來,為什麼在過去的那段日子裡,忍辱負重的楊道遠會一聲不吭。為了平安地度過這個敏感時期,他選擇了根本就不提分手的這件事。張慰芳的母親決定跟女婿攤牌,要跟他問個明白,女兒出院以後怎麼辦,住在那裡,由誰來照顧她,楊道遠的回答十分乾脆,就一句話:
“張慰芳她怎麼想,這事就怎麼定。”
女兒的態度顯而易見,對於要離婚這件事,張慰芳從來就沒有松過口,她一直是這個態度。張慰芳母親為此無話可說,現在的楊道遠站在一個非常有利的位置上,既然離婚是張慰芳先提出來的,同時作為婚姻的一方,她又有著明顯的嚴重過錯,楊道遠此時選擇分手讓人無可指責。忘恩負義也罷,過河拆橋也罷,事實是,張慰芳母親抓不到女婿什麼把柄,找不到他的任何過錯,她可以指責,可以謾罵,甚至可以揚言威脅,但是她並沒有一個真正能夠站得住腳的藉口。
臨了,張慰芳母親只能和兒子一起商量,她希望張慰平能夠出面,與楊道遠一起坐下來,認認真真進行一次談判,如果離婚真是不可避免,那麼就應該要為女兒多爭得一些利益。張慰平說有什麼好談,爭什麼呢,反正也沒小孩,要說錢,他們也沒什麼錢,房子是小芳公安局的,楊道遠也不可能跟她爭,他也根本不會在乎,電視臺這幾年發展得很快,房子以後肯定有,他只要再找個女人重新結婚,還怕分不到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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