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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嗎?”不妥吧!
“說!”晦黯的眸底迸射出懾人的危險光痕。
“呃,在……”
一路上足不點地的狂奔,在黑暗的大地上揚起了陣陣黃沙。
他已經有多久沒有這般瘋狂地狂奔了?胸口刺痛得彷若快要破裂,眼前暈黑得幾乎看不見路面,但他卻不敢停下腳步。
怕自己稍作停留,就有可能再也見不到她了。
他怎麼能夠忍受這種事情發生?他才不想嚐到這椎心的滋味,也不要目睹她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慘遭不測,他寧死也不願見到那一幕;因此即使快要昏厥,他亦緊咬著牙,狂奔而去。
衚衕就快到了,憑藉著微弱的月光,眯緊幾乎快要看不見的雙眼,燥熱的氣息淤塞在喉間,彷若吸進了一大把的黃土,磨得他神智幾乎潰散,痛得他踉蹌了腳步,卻仍不放棄。
就快要到了,只要再撐一下……
邪俊的面容佈滿細碎的冷汗,才躍上屋簷跳下衚衕尾,便見黃土地上躺著四、五個彪形大漢,一名女子正亭亭玉立地背對著他。
“無愁?”是她嗎?冰冷的汗水沿著鬢髮滑落,他幾乎快要狼狽地倒下。
“一念?”衣無愁錯愕地轉過頭來,便見到一臉慘青的修一念,她連忙快步跑到他的面前,抱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你怎麼會在這兒?身子又怎會如此冰冷?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還好她方才已先把這些人解決了,要不若是讓一念突地竄進其中,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你……”身子一滑,修一念窩囊至極地倒在她的懷裡。
到底是誰有事?他以為她會天真的不懂男人的意圖,孰知……
是他想太多了,衣大娘調教出來的徒弟們,不可能讓人有機可乘。
他真是太蠢了,以為自己可以保護她。
“一念、一念!你不要嚇我,在這種天氣,你怎麼會一身冷汗?是不是哪兒又不舒服了?”衣無愁抱緊他,以手絹拭去他額上的汗,嬌俏的小臉滿是驚慌。
嗚,怎麼辦?她只想著要找他,卻沒想過一旦他病發了,她要怎麼幫他。
晌午託人傳口信回長安,也不知道小白回長安了沒,更不知道他會不會一路往這裡來,還有一念到底願不願意和她回長安……
唉,只要他別再當她是陌生人便成了。
“我以為你會天真的讓男人佔便宜……”嘖,他在說什麼?他幹嘛把自己的心事都告訴她?
“嗄?”她一愣,隨即笑得掉出淚來。“你擔心我嗎?我同你說,我這一路從長安到玉門,可精得很。雖說丟了盤纏,也丟了大白特地畫給我的地圖,但我還是安然無恙地來到這裡,還找到了你。”
“你啊……大白怎會要你來,他……”眼前一黑,滿肚子的疑問和懊惱全都浸在夜色裡。
“一念!”尖銳的嗓音穿透了黑夜。
第10章(1)
下雨了嗎?可這雨水怎會是溫的?
抱著疑問,艱澀地睜開疲憊得彷若膠著的眼皮,昏暗不明的視線中只見到一雙噙淚的水眸,還有突地揚笑的嬌俏唇瓣。
“一念,我們回長安好不好?”她笑著,淚卻一串串地淌在他的臉頰上,串串皆帶著她椎心的思念。“小白說他已經找到神醫了,我們趕緊回長安好不好?你不會有事的。”
嗚,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的,怎能在這個當頭有所閃失?
不管他答不答應,就算是用綁的,她也要把他綁回長安,她絕對不會讓他再恣意妄為地漠視自個兒的身體。
“這裡是哪裡?”低嗄的嗓音聽來有些模糊。
修一念撐起沉重的身軀,稍稍往後挪,微微拉開彼此的距離;他想要甩掉那滴落在他心頭的淚,想要忘掉淚水在他心的鹹澀。
想不到他非但沒救了她,反倒讓她給帶了回來。身為男人,他真是窩囊到連自己都唾棄自己
“這兒是我暫住的酒肆客房,這兒的掌櫃收留我在這兒吟唱又供我吃住,他是一個好人,對我真的很好。”說真格的,和其他人比起來,他真的是好多了……
不對,她現下不是要和他談這件事。
要趕緊回長安才成,要不然若是延宕了病情該如何是好?
“他待你好?”他難受地倚著床柱,慢慢地調節呼吸,淡淡地勾唇哂笑。“倘若他真待你好,又怎會任你讓人帶走卻毫不吭聲?”
這算哪門子的好?話說回來還不是因為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