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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平時,他定會決然轉身離開,情意早就不是他這樣的人可以顧的,但是看著她跌跌撞撞的背影,他竟然跟了上去。
她一路走著,他便一路在後面跟著。
她的背影,很像一個人,固執到偏執,又堅強到讓人心疼。
腳上明明是虛浮的,可見心事重重,可是,還定要向前走著,不願停下,有時會慢慢的側過頭,看一看一邊的人,有時摸一摸臉頰,滿臉無奈的笑意。
一會兒,她回過頭來,原來她知道他一直在後面。
她說,“要不要去喝一杯?”
他笑,早春的天氣,還帶著寒意,她說著話,撥出濃密的白氣,路燈灑下來,便讓她的臉在隱沒中虛無,看起來忽明忽暗。
他說,“好啊。”
跟著她一起進到了地下酒吧裡,她拿起了酒來,上去就灌了一口,一看就不是常喝酒的人,這樣喝酒,根本沒有味道。
他淡淡的笑著,吸了煙,在一邊看著她喝酒,果然,沒一會兒,她就醉了,她笑著說,“你也看不起我對不對?看啊,一個在那種地方穿著暴露的女人怎麼會是好女人,那樣的女人只會欲拒還迎,怎麼會真的拒絕,進了那個地方,一輩子都不能洗清,怎麼還能裝做什麼也沒發生過……”
她又仰頭要喝酒,他卻伸手擋住了她,她微微側頭看著他,黑暗中的那一張臉,深沉的沒有一點生氣。
他說,“如果不是覺得你不是那樣的人,我不會救你。”
說完,他便放開了手,只是用沒有缺了手指的手,勾起了桌子上的酒杯,淡然的喝下。
她卻沒再喝酒,看著他的手,“怎麼會受傷?那時,那時我記得還沒有這樣吧?”
他笑著看了看自己的手,說,“看著好像是失去了什麼,但是,我得到了更多,所以,老天是公平的,很多東西看似失去了,其實,只是用另一種方式,償還給了我。”
她淡淡的點了點頭,說,“你真看得開……”
他哧的一笑,“我不是在自我安慰,我是在安慰你。”
她愣了愣,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是啊,剛剛一直覺得他就是在自我安慰,哪有那麼多公平不公平的,但是聽他這麼說,反倒顯得她很小家子氣。
也不再多說,只是喝了口酒……
時間慢慢的過去,她一個人喝下了幾人份的酒,走的時候,還是他結賬,扶著這個爛醉的女人,他低頭嘆息,真不知道自己幹嘛管這份閒事。
他問她,“你到哪裡?我送你回去。”
她搖頭,“不回不回……我去哪裡,我都沒地方可以去,我哪裡有地方可以去……”
他皺眉,看著她將半個身子都蹭在了他身上,真想將她就扔在這裡算了。這時,卻聽見她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電話,看也沒看,便接了起來,可是,裡面的聲音,卻讓他一愣,那個熟悉到夢裡也會出現的聲音,他怎麼會聽錯。她說,“蔓蔓,你在哪?已經很晚了,我讓安森過去接你好嗎?蔓蔓?蔓蔓?”。
他嘴角,慢慢的掛上了微笑,那笑容,一直從嘴邊,蔓延到眼中,看向遠方,他彷彿能看到她的樣子,銳利的眼神,帶著永遠不滅般的生氣,他沒有說話,電話那一頭的呼吸,都讓人覺得回味。
他放下了電話,看著懷中的女孩,原來是她的朋友。
他想一想,還是嘆了一口氣,直接將她橫抱了起來,她不想回去,也是不想讓人看到她這樣吧?也罷,便幫她一次。
*
林安森晚上照例要給顧泯傑打電話彙報,但是這一次,事情有點糟糕。
“泯傑,我跟你說,你先別急,她到現在還沒回來,我已經打了電話,關機了,不知道她去了哪裡,你或許知道她有哪個朋友……”
顧泯傑站起身來,抓著電話,皺眉,抬起頭看時間,已經十二點鐘。
他呼了口氣,讓自己平靜,“我會去找一下。”
放下了電話,他也沒停,挨個的給她朋友打電話,問她可去了哪裡,自然沒有她的訊息,打過了一圈電話,他坐在沙發上,心裡想,不會是被顧家帶回去了吧?
想到這裡,只覺得更糟糕,還是拿了衣服,直接去顧家尋人。
大半夜的來到顧家,一定要鬧起來的。
他進門便冷著臉問,“沈蔓在這裡是嗎?”
顧修捷被大半夜吵起來心裡已經很氣,一聽,竟然是問那個女人,便更火冒三丈,一拍桌子,“你個不孝子,為了個女人吵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