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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她皺眉。順著他的牽引,走到了舞池中央。
擺好架勢,開舞。
正好是優雅的慢舞,慢四拍的節拍,讓他可以把臉貼她貼得很近,輕語:“因為,要追到你——再拋棄你呀。”
逗得她呵呵笑:“無聊的遊戲,你還在玩?”
他則不以為然。依然貼著她說話:“有誰比我此刻,更接近女皇唯愛過?我甚至都可以——”他在她頸窩處深呼吸:“聞到你身上的香味——”
她癢,呵呵笑著輕輕推他。太過於親密,讓旁人看了都不免臉紅。
眼角餘光不自覺又瞄向那頭的白色,看到白色的少女此刻正靠在少年的肩膀上,陶醉。
“唉……”再次輕嘆。鬆開了舞伴的手,往陽臺邊走。
“我去透氣,你別跟來。”
…………
陽臺。
“這外頭可沒有暖氣,你穿這樣,站在零下二十多度的地方,感覺很棒?”王子靠在門邊上發話。
她回身瞄了他一眼,“不是讓你別跟來嗎?”
“十分鐘了,你手裡的紅酒都快結冰了吧。”說著褪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有些事,即使結了冰,也依然得面對。”正如與小舞的關係,以及處理她的方式——究竟是對是錯?
“原來,即使是女皇,也是有煩惱的嘛。”他笑她。
她白他一眼,他卻當沒看見,繼續說:“如果結冰了——”拿過她手裡的紅酒,往陽臺外頭倒去“就不該再拿在手裡,試圖用自己的溫度,來拯救它最後一點點餘熱。傷了自己,它也不會再熱多久。”
“……”
“進去吧,你披著我的外套,我可冷得受不了。”他拉她往屋子裡頭走。
“莫乙。”她在門邊拉住他。
“恩?”
“謝謝你。”笑,難得的嬌俏。
“要謝我的話……”他盯著她的臉:“答應我不許生氣。”
“為什麼要生……”氣。最後一個字,吞在他的口中。
這算是個大庭廣眾下的吻吧?感受到紛紛側目過來的眼光,她想推開他,卻不能生氣……
直到有人發出低呼,他才放開她。
發出低呼的人,是小舞。
而她身旁,是唯公子,唯書魅。
…………
王子放開了仙女。眼神難得凌厲地望向俊美的少年。
是明顯的挑釁。
昨日籃球場上唯愛的半途失蹤,是因為他吧?
演講比賽那日唯愛要把他的獎盃,送給他吧?
她沒有血緣關係的弟弟,唯書魅。
……
他並沒有看向挑釁的眼神,只是審視著王子身旁的仙女。
沉默。
直到她皺眉,低下頭。
沒有人再能看清她的表情,長髮卻遮掩不了她發燙的耳朵。
……
他站直,眯眼。
聲音依然柔柔的輕輕的:“小舞找你,姐姐。”
一頓,
轉身。
離去。
外一章
看飛機劃過八月的夕陽,穿進雲層,日本在我的視線裡越來越小,直至消失,我卻忍不住顫慄。有些如釋重負有些不捨有些遺憾,卻又在如此的複雜思緒裡,感覺到如死寂般的疲憊。
八月……日本東京的夏日,熱得連人都變得遲鈍起來。便是這樣的熱,熟悉得令人心驚。在我十四歲那年,便是這樣的炎熱裡,父親拋下母親和我,以及他不負重荷的債務,在病床上撒手遠去。
也便是在這樣的炎熱裡,母親帶著我,第一次踏入唯家的大門。她說,那是我們唯一僅存的希望。
那一天的唯家,熱鬧得彷彿天堂。聽說,是為了慶祝女主人的個人畫展成功落幕。大受好評。母親便捧著她用剩餘的所有的錢,換來的那副價值連城出自“名妻”之手的畫,虔誠無比地以狂熱同好的面貌,去與女主人一見。
我坐在角落等待她的歸來,同時震驚於這樣的場面與排場。即便父親在世的鼎盛時期,如此排場我也見之甚少。也即便如今我穿得光鮮亮麗坐落於人群中,也依然感覺到與他們之間的距離。但,儘管如此,唯愛依然在我最難堪的時候闖進了我的生活。
在那樣的酷熱中,我第一次感覺手腳冰涼。母親帶著畫,一去無蹤影,而我卻被幾個父親生前相熟的廠商和銀行家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