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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了,在用中等大小的羊毫筆蘸滿墨汁,微微勾勻,修出筆鋒後,再慢慢落在紙上。
寫毛筆字,一定不能著急,尤其是新手。
辛勤下筆落在紙上,手就有些發抖。
老爺子笑了一下,沒說什麼。
她慢慢的寫,寫的不好的地方卻並不重新塗抹,一次寫完,然後放下筆。
彎彎曲曲,毫無風骨,只勉強能認出來是個什麼字。對比一下旁邊的字,辛勤的臉垮了下來。
“別灰心。”老爺子還是誇她:“初學就能寫成這樣,也算是很有天賦的了。以後你慢慢練,總能寫好的。”
他拿起兩張紙,對著窗戶看了看,然後笑了,“你知道另外這張紙是誰寫的嗎?”
辛勤搖頭,“原來不是您寫的啊?”
“不,是我一個故友。”老爺子笑容淡淡的,很快垂下眼睛。
人老了,經歷的事情多了,周圍的親朋好友一個個慢慢故去,新生的生命卻又並不願意來陪陪他,他很多時候都會覺得孤單。
那種身邊所有的人都沒了,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孤單。
這個戎馬半生的男人曾經以為自己什麼都不會害怕,哪怕是死亡。但後來他慢慢的發現,活得久了,最讓他害怕的,也真的只有死亡了。
辛勤想了想,“是我爺爺?”
“你真聰明,對啊,是你爺爺年輕時候寫的。這些年,我一直好好儲存著,這是我唯一留下的他的東西。”老爺子輕輕的把紙疊好,放在一本書裡夾存著,這也是這張字這麼多年了一直嶄新的原因。
老爺子出生農村,二十多歲了斗大的字不認識幾個,辛勤的爺爺就一筆一劃的教他,他對練書法沒什麼興趣,但並不妨礙他覺得練書法是一件很文雅很高尚的事情。那時候他也是像這樣,站在那人的旁邊,看著他一筆一劃的寫字。
歲月如梭,一眨眼,已經變了一個模樣。
老爺子又看著辛勤練了半個小時的字,這才拉著她下樓吃晚飯。
薛青遠已經回來了,看得出才洗了澡,頭髮溼漉漉的,坐在椅子上百無聊賴,看什麼都不順眼。
“毛毛躁躁的,像什麼樣子?老實坐好。”老爺子說了他一句。
“這不是在自己家裡放鬆一下嗎?老是板著,多累啊。”他指揮著辛勤,“你過來給我擦擦頭髮。”
老爺子眉頭一皺,“你自己不會擦,還是小孩子嗎?”
薛青遠理直氣壯,“她是我媳婦兒啊,給我擦擦頭髮又怎麼了?”
“不許。”老爺子很生氣,“我總覺得你在欺負辛勤。她是你媳婦兒沒錯,但她不是你的傭人,你應該愛護她,而不是使喚她。”
薛青遠大大的翻了一個白眼。
辛勤趕緊換一個話題,“哇,陳姐做的什麼菜啊,好香啊,陳姐你手藝真好,以後我來向你學學好不好?”
陳姐正從廚房端甜湯過來,聞言一笑,“行,我教你幾手,以後你也好做給青遠吃。”
辛勤笑著說好。
薛青遠吃飯的時候挨著她坐的,吃著吃著飯,突然夾了一隻大雞腿放進辛勤的碗裡,辛勤抬頭看他,他又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正襟危坐著,老實的吃飯。
“謝謝。”辛勤笑嘻嘻的看著他。
薛青遠應了一聲,說:“我喜歡吃可樂雞翅。”
辛勤眨了眨眼睛,有點沒跟上他的思維,“哦。”
薛青遠就當做她已經答應了,臉上忍不住的就帶了高興的神色,看什麼都順眼了。
旁邊坐著的老爺子瞧著他搖頭輕笑。
兩個小笨蛋湊到一堆了,還真是每天都要鬧出點笑話來。
等吃過飯看了新聞聯播,薛青遠跟著辛勤上樓,瞧著左右沒人,快速的拉著她到了自己的房間裡面。
辛勤已經熟門熟路,“你要看書嗎?”
一張書桌,一個人坐著太寂寞太空曠,兩個正好合適,所以晚上兩人做作業的時候,都是一左一右,自己做自己的,然後看一會兒書,時間差不多了就睡覺。
薛青遠卻突然說:“先不急著看書,我覺得又有點出汗,我再去洗個澡。”
他匆匆跑到衛生間,等回來後頭發又是溼乎乎的,往下滴著水。
“你怎麼這麼愛出汗啊,天氣很熱嗎?”辛勤卻覺得今天天氣還好,她看著薛青遠的溼頭髮,想了想,去拿了一張厚厚的毛巾,“我幫你擦一擦?”
她輕笑了一聲,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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