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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朋友是個挺白淨的眼鏡男,身形瘦小,長相普通。但此人的話不是一般地多,基本上他睡醒後就一直在說話。雖然有些聒噪,可卻是出乎意料的見識廣博,對時政與時事看法也非常地獨道。到後來,就連林戩也饒有趣味地支著下巴,聽他侃侃而談。
到達雲鎮時已經是晚上八九點鐘,車上車下一番折騰把我和林戩都累得夠嗆,找到預訂的賓館後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旅遊嘛,保持體力是第一要務。
雲鎮很美。
雖然在旅遊廣告與介紹裡都是打著‘中國威尼斯小鎮’這樣稱謂,但我覺得這並不貼切。同樣是水城,這裡並不華麗綺旎,有的只是淡意悠然。漫步行走在每條由青石板鋪就的小巷裡時,時間變得很慢,一切都顯得平靜而安逸。
我拖著林戩在各個小巷穿梭著,看古意民居,看石橋流水。有時亂走一氣,也會走到某小巷的深處,發現一家很有特色的小店。在店裡東摸西摸了一陣,我最後看中了一條花色繁複的扎染小頭巾。
“五十塊。”店家開價起來了毫不手軟。
“太貴了,二十五!”我砍得毫不猶豫。
“二十五不可能,三十五塊!”
“三十塊最多了!”
“三十三!”
“三十!”
“好啦好啦,小妹妹,乾脆點,三十二拿去啦。”
“不行,我就出三十!”這是重要的時候,再咬緊點就能搞掂。
可,冷不丁地邊上的男人突然開口,“都乾脆一點,四十塊兩條。”
瞅瞅瞅瞅,誰說男人不會砍價來著,有砍價天賦的男人個頂個的心狠手黑。我一邊感嘆著一邊接話,“就是,四十塊兩條也差不多了,你看看,這塊還有點染花了。”
店家不樂意了,“這也太離譜了,不行不行。”
“那……”我才開了個話頭,手就被林戩捏了捏,扭頭一看,他正半側著身子,腳尖朝外。臉卻是看向我這邊,下巴略略抬起,眼角餘光掃過櫃檯,挺傲慢的口吻,“不行就算了,外面也有的賣,選擇的餘地也大。”說完拽拽完,很不耐煩地樣子,“走了,不要浪費精力。這店這麼偏,繞出去也要時間的。”
我心裡還是挺捨不得那特色頭巾,但也覺得林戩說得很對。於是便跟著他走了幾步,後面的店家聲音就追了過來,“噯噯,等等,嘖……剛開張呢,兩條算四十五吧。”
我心下一喜,就想扭頭回去。豈料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捏得我呲牙咧嘴。只聽見他慢悠悠的聲音飄過去,“四十塊。”
靠,林老二,你不但狠,還狠得很到位。
“四十就四十,過來拿走。”
哎哎,所以說心狠手辣者佔便宜嘛。我心頭一熱,突然腦殘起來跟風壓價, “四十還是貴了,三十五吧。”
林戩捏著我的手一扭,眼刀就飆過來了。
開始還覺得莫名奇妙呢,可很快我也就不奇怪了——人直接被趕出來了。大概那老闆對咱這種出爾反爾的砍價模式感覺到灰常憤怒,索性連東西也不賣鳥。
太丟臉了,我灰溜溜地低著頭,任由林戩一路拖拽著走。走到巷口我才敢出聲,“我,我剛才是不是太過份了啊。”
“你說呢?”他抄起手,挺無奈的表情,“自己出的價自己再否定,這叫言而無信。”
挺大的一頂帽子,壓得我脖子疼。
雖然有這麼不愉快的一段,但接下來的行程卻是很舒心歡快的。雲鎮裡的特色糕點與地方小吃很多,還有頂頂出名的麥芽糖與花雕酒。我買得歡快,吃得也歡快。林戩 多數時候就在一邊看著,除非我喂他,否則他從不主動嘗試。
這麼走走停停,打打鬧鬧也過了兩天,卻是意猶未盡。我們前兩晚住的賓館是在雲鎮水城的外圍,後來打聽到水城內圍有供遊客居住臨河民居。考慮到出行的便利與不同的住宿享受,沒猶豫就退了賓館住了進來。既然是特色民居了,那價格自然是不菲,放平常咱肯定會猶豫一番。但,身邊跟著只金豬就是爽,人家極利索地掏出卡一拍,搞掂。
開的是兩套比鄰而居的臨河小間,推開窗戶就是一脈清幽綠水,閉上眼的時候只覺得河水就在腳下流動,忍不住有些盪漾的感覺。此時的雲鎮還未到旅遊旺季,沿江的憑欄早早就滅了大半的燈火,僅餘零星的幾盞,珍珠一樣地綴在樹梢尖。
水城內圍的夜晚很安靜,對於習慣喧囂城市人來說,真太安靜了。
我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