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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而盡。
他遠從北方而來,聽到有人傳說鐵城附近產著最優良的鐵,那些鐵可以冶煉成最好的兵器,為了求兵器,他一路風塵僕僕地趕來,進入鐵城中尋找著。
然而,他花費了一個月的時間,找遍了鐵城內所有的兵器宅子,不死心地細細搜尋,結果卻讓他心情惡劣到極點。
以尋常標準來說,鐵城內的兵器十分優良,已是劍術名家夢寐以求的佳品,但是他的標準不僅止於一般,他要的是最好的兵器,要鋒利得足以削鐵如泥,能夠對抗他仇人手中的神兵利器。
只是,世上可有兵器,能與那柄“冰火”抗衡?
想起仇人,他的黑眸一凜,指節稍稍一扣,手中的杯子霎時間粉碎了,酒濺了他一身,瓦片刺傷了手。然而他神情卻未改,只是默默地將手中的血往纏著長劍的紅布上抹去,之後握住酒瓶,直接仰頭飲下。
眾人在一旁看著,全因為這一幕而心驚膽戰。原來,那塊布上暗紅的顏色,全是乾涸了的血跡。
荊世遺仍是坐在角落,一語不發地沉默著。他知道眾人都因為他所散發的殺氣而不安,他也知道自己心中焦躁的情緒,已幾乎瀕臨爆發邊緣。
倘若尋不到上好的兵器,他的血海深仇該怎麼辦?在復仇之前,他血液中的仇恨無法熄滅。
他甚至還在鐵城內脅迫鐵匠、刀匠,逼迫他們拿出最好的兵器。但那些人就算是奉上傳家的寶劍,也不能滿足他,幾乎沒有劍禁得起他內力的一震,只消手腕一抖,那些刀劍在轉眼間就變成了廢鐵。
苦練出一身精湛劍法有什麼用?尋不到合適的兵器,他如同沒有利爪的虎,註定無法報仇。
如今,要是離開了鐵城,就等於再度放棄一線希望。要到何年何月,他的仇恨才能消滅?
在茶棚之外突然傳來了爭執的聲音,眾人的注意力全被引了過去。掌櫃的心中暗叫一聲不妙,連忙奔了過去。
寬闊的庭子周圍種植著綠竹,在竹蔭之下有著數輛的牛車,車上推滿了黑色的木炭,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站在牛車旁,一臉憤慨地叫嚷著。
“你說什麼?這些木炭不行?開什麼玩笑!老子賣炭賣了十幾年,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嫌棄我賣的炭。”為首的柯遠冷笑著,粗壯的身材看來很是嚇人。他是鐵城外一個村落裡的炭商,手段之惡劣是聲名遠播的,一見是生客就絕對會欺瞞,要是對方敢反抗,他就領著眾多手下威脅逼迫對方。
如今,柯遠又領著手下,運了幾輛低劣的木炭來,就要逼著對方拿出銀兩來買下這些粗炭。
被他們團團圍住的,是一個年約十四、生得眉清目秀的少年。在少年身後,還站著一個人,那人身材瘦小,全身肌膚都被以淡藍色的布料覆蓋,頭上戴著縫上藍紗的笠兒,遮住了面目。
“但是,我們真的不能買這木炭,品質太過低劣,燒出的火只怕無法久恆,怕是會影響到鑄爐裡的溫度。”少年解釋著,態度很堅持,在說話時會揮動著雙手,白皙的雙手修長而美麗,纖細且靈巧,手腕上還用繡線繫著貼身的小刀。
眾人在旁觀看著好戲,心中也為這兩個膽敢與柯遠頂撞的人捏了把冷汗。真是膽大妄為,竟敢與柯遠,以及那些凶神惡煞似的男人對抗,等會兒怕是會被人痛打呢!
戴著藍紗笠兒的人輕扯少年的衣袖,低低說了幾句,聲量很小,眾人都聽得不真切。
少年嘆了一口氣,轉頭又看向柯遠。“多少銀兩都無所謂,但我家主人說了,除非你們送來最頂級的木炭,否則就當這筆生意沒發生過,我們可以到另一個村莊買木炭去。”
柯遠聽了臉色大變,整張臉部扭曲了起來,咬著牙大吼:“想都別想,這方圓十里內,有誰敢不買老子的帳?你以為得罪了我,別間炭商還有膽子賣你任何東西嗎?到時你就算送上再多白花花的銀兩,怕是連木炭渣子都買不到。”他怒氣衝衝地說,還瞪大了眼,強調了兇惡的模樣。
少年一臉的不耐煩,跺了跺腳。“夠了,我可沒時間在這裡聽你這頭大猩猩鬼吼鬼叫,反王那幾車低劣木炭,我們是絕對不會買的。”他嘆了一口氣,在心中暗笑這些無知的傢伙,竟敢在主人面前班門弄斧。
他家主人生來就有著最精準的眼光,一眼就能分辨出木炭的好壞,主人自小所觸控過的木炭,怕是比這些販賣木炭為生的男人還多;想哄騙他家主人?哼,再等個八輩子吧!
他拉起戴著藍紗籤兒的人,轉身就想離開。
柯遠怎麼能夠忍受這樣的忽視?這少年竟在眾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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