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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味給嗆到,皺眉叫起來:“你給我喝的是甚麼東西?”
“‘曼哈頓’。純的,很烈。”他把我剩下的那一大杯接過去,一口喝乾。清清虎亮冷冷的眼對著我。“這才算是喝酒!”
我瞪著他,記起來了。久遠以前的那個酒會,那幾杯雞尾酒……酒保又在吧檯上遞放一杯。他端起放到唇邊,我一把將酒搶下,濺翻了一大半的酒在他身上。
“你做甚麼?”他不關心自己被濺洿的衣服,皺眉瞪著我。
“這酒那麼烈,你別喝那麼多。”
“你在關心我嗎?”他眼神變冷。復向酒保招個手,要了另一杯酒。
他將酒端到唇邊;我想再將酒搶下,被他抓住手。
“我喝酒是我的事,你最好別管我。”很不客氣地警告我,不准我插手妨礙他的自由。
“我不是管你,我只是……希望你別喝那麼多──”
他冷我一眼,放開我的手,傾杯喝酒──“明彥!”我叫了一聲。
他停住,姿態維持不變,手舉著酒杯,傾斜的杯沿沾上了唇;斜睇著我。他以這樣的姿勢看了我一會,然後將酒筆直遞到我面前。語氣冷,但不像挑興,說:“如果你把這杯酒喝了,我就應你的。”
我並不是要他聽我的話,只是希望他為自己著想。喝太多酒,又那麼烈,對他沒有好處。
猶豫了一會,我還是接過酒,屏住呼吸一口氣將它喝完。濃烈的酒味,加上喝得太急太猛,嗆得我彎下腰不停地咳。
“他也回來了!”連明彥高高在上頭,冷不防沒頭沒腦地丟下這句話。我愣了一下,抬頭看他。他跟著彎下身,俯在我耳邊,吐著冷氣說:“你喜歡江潮遠那傢伙,對不對?”
我感到全身突然僵住,很長一刻不能動彈。
他知道了甚麼?我狠狠瞪他一眼。
“被我猜對了?”他不放鬆。
“我不懂你在說甚麼。”
我轉身想走,他將我抓到身前,逼著我說:“你怎麼會不懂?你當然懂,你以為我甚麼都不知道?明娟那呆子不知道,難道你以為我看不出來?那時,在我家那個聚會上,我看得清清楚楚!”
那又如何?那麼遙遠以前的事了。讀詩的日子離我很遙遠了!兩個禮拜後,我要參加大學聯考。
我望著他,平靜裡透著無奈。“你以為我該怎麼樣?你想求證甚麼呢?”
他被問得啞口,默默地放開我。反倒我一時沒站穩,酒精的作用在體內起昏眩,跌到他身上。他扶住我,讓我靠著。
“再喝一杯好嗎?再一杯,我就送你回去。”他伸手環住我,使我靠在他胸懷,成了擁抱。
我搖頭。“這酒太烈,我頭開始昏了。”
我沒有意識到他的擁抱。從來,我跟他之間的關係,就不是這樣算的,我只是昏靠在他身上。
“別擔心,我說過,我會送你回去。”連明彥半強迫,再遞給我一杯“曼哈頓”。
我知道他向來心高氣傲,不是習慣被拒絕的人;再想只是再一杯酒,應當不至於真醉倒,便依著他的要求,一口一口把酒喝完。
一杯喝完,頭更昏了,還有一種噁心的感覺。我強忍住,等他會賬離開。
出了酒吧才發現,我們在酒吧裡耗去了半個夜。霓虹在四處閃耀,黑黑的長空不見一絲天光。
“你不必送我,我自己會去就可以。”我努力想站穩腳步。
我想我低估了純酒的效力,也忽視了酒精的烈度。雖然才喝了兩杯,但我除了記憶中那果汁般的雞尾酒外,從來沒有喝過酒,且又是那麼烈的酒──
“還是讓我送你回去。你住哪裡?告訴我地址──”他看我似乎都快站不穩了,不放心。
我眨眨眼,努力想看清他。頭雖然昏,但我的腦子還很清楚,不能就這樣回去;不能讓媽看見。
“不必。我自己會回去,你先走吧!”我想等他走後,找個地方坐一會,等腦袋清醒了再回去。
“你確定你沒事?”他皺眉,還是不放心。
我點頭,對他擺擺手。
他轉身走開。我呼了一口氣,倒坐在人行道上的椅子上。總算!
我以為坐一會,腦子就會凊醒,哪知卻感覺身體越來越輕飄飄,相對地,眼皮卻越來越沉重。微微地閉上了眼,過一會,我聽到有卻步聲,停在我的座旁;有個人在我身旁坐下來。我睜開眼──“明彥?……”恍恍地對他一笑。
他擔心我,去而復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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