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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進門的時候,倆人幾乎都傻眼了,陪審團倒是沒來,但是修長城的來了一批。
諾大的客廳裡煙霧繚繞,四四方方的麻將桌旁幾個人鏖戰正酣。老傅抬頭和女兒、女婿打了個招呼,一邊摸著暗張,一邊招呼老婆:小薇他們回來了,趕快接下東西。
小薇媽從油煙四溢的廚房裡趕了出來,手裡還拎著個嚼了一半的黃瓜,興奮地說:回來了啊,好,好!
傅雨薇捅了捅李成,李成才瞅了瞅老婆,老半天才想起來說:“媽,我們回來了。”
三天回門,習俗上是正式改口的日子,這一天一要給老丈人、丈母孃最好的印象,一年也才有個好兆頭。
屋子裡的人立刻都把目光轉移了過來,應聲讚歎著:“老傅,你這女婿這麼高啊!”、“恩,這就是小新郎、小新娘子吧,婚禮上還沒來得及仔細看呢,果然郎才女貌啊!”“老傅,你打哪提著燈籠釣的金龜婿,慢著,胡了,自摸帶兩槓……”
東西也沒必要交到老媽手裡,守著身大力不虧的李成,全拎著就可以了。傅雨薇拉著老公的手,進了自己當初的閨房。
雖然說在“回門”這個莊嚴的時刻遭遇了這麼一出,傅雨薇還是很快就興高采烈地出去看麻將去了。畢竟這是回到自己家了,而且打小就經常看老爸打麻將,有時候還經常上去替老爸打兩把呢。
老傅有兩大愛好,一是看關係國家社稷的歷史書、秘聞書,二是打麻將,這個李成早就知道的。
而且安徽人一向的樸實、平易近人,也讓他和這個“爸”絲毫沒有過距離感。
老傅不太講究那些繁複的禮節,即便是元旦、端午什麼節日的,也可能依舊呼朋喚友地去玩點小麻將。不過在三天回門這樣隆重的日子裡,還是麻將聲、胡牌聲、聲聲入耳,實在是他所沒想到的。
早知道有這麼一出,幹嘛還著急外回跑,自己都沒來得及和田總多解釋幾句,不知道蜜月回來以後會不會失寵,不再是公司力捧的主力策劃師了。
坐在傅雨薇當年的臥室裡,李成不禁想起了兩人就是在這裡,就是在麻將聲中偷嘗的禁果。這一切,彷彿就在昨天。
(15)戰果
等到最後,李成實在有些累了,靠在枕頭上就睡著了。
隱隱約約外面的麻將聲小了起來,有人在旁邊搖他的胳膊。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是傅雨薇,正端著一碗蓋著豬頭肉的米飯,送到他面前。睡意盎然的他擺了擺手,示意不想吃東西,翻了個身,接著眯他的小覺。
突然,傅雨薇使勁地掐了他一把,李成有如殺豬般真實地叫了起來。
“我說,三天回門你就是回來睡覺的啊?快起來吃點東西,出去說幾句話啊!”老婆再次把飯送到了面前,他只好順手接了過來。
望著那上面剛剛蒸過的豬頭肉,肥瘦翻滾地泛著油泡泡,他一點胃口也沒有。這本來是自己靈機一動想出來的好點子,沒有豬頭用醬豬頭肉來帶替。他搜腸刮肚了半天,就希望能把回門禮儘量置辦得有型有款的。可現在呢,外面是一堆打麻將的陌生人,自己在躲在這臥室裡吃東西,什麼事啊。
他端著飯碗忍不住感嘆道,“豬頭肉啊,豬頭肉,本來你是今晚的主角,沒想到臨了被麻將搶了風頭。”
“貧什麼貧啊,咱爸今天是手氣特別好,說是女婿給帶來的呢。”傅雨薇神采飛揚地說。“先掂對幾口,一會我們全家出去吃晚茶去,慶祝下。你也別老在屋子裡悶著,出去說幾句話。你這躲在屋子裡,是回門呢,還是閉門思過呢?”
李成對老丈人這些鐵打的麻將流水的牌友,沒什麼太高的興趣。要是到了廳裡,和阿諛奉承的話就得沒完沒了,他還得不著痕跡變著法地說,想起來都覺得累。傅雨薇看他提不起興致也不強求,又跑出去看麻將,出門前叮囑了一句:“別吃太飽,一會還晚茶呢。”
就一碗飯,幾片豬頭肉,能吃多了才個怪。況且,回想起這忙忙碌碌的一天,李成就更覺得這飯菜索然無味。
好不容易捱到牌局散了,也快到晚上十點了。老丈母孃倒是辛辛苦苦弄了一桌子菜,都擺在廚房呢。李成溜過去觀摩過幾回,糖醋排骨等他愛吃的那幾口赫然在列。無奈,總不能客人沒走就胡吃海喝的,只能留著口水望菜興嘆。
老丈人數完今晚的“戰果”,隨便就揣在小手包裡,十分有興致的揮了揮手:“走,吃晚茶去。”
一句話,把那一桌子菜都變成了堆到冰箱裡的剩菜。傅雨薇興致盎然,丈母孃則敢怒不敢言,李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