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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朦朧的感動。有些模糊的心折。
“他沒說,不過,我想我或多或少可以瞭解他的心情吧!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堅持,和一些隱藏在心中的渴望吧!”趙守澤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那又是什麼?”安敏不禁追問。
“孺慕之情吧!”趙守澤道。“我的祖父在我父親幼年時就過世了。在我父親的心中,父親的影像,慣常是在三樓書房中的。”
“那麼祖父蓋那幢房子,只是一個紀念囉?”書玉介面道。
“也可以這麼說吧!”趙守澤道。“打從那房子建好到我父親過世,他始終不曾在那幢房子住過一夜。”
“啊!”安敏吃了一驚,那麼──她和書玉竟是第一個住到那房子中的人囉?
“不過,我打算在近期將那棟老房子整修一下,我和書玉的母親想住到那兒去哩!鄉下空氣清新,也寧靜,種種花,養養狗,我向往這種日子已經很久啦!”趙守澤又道。
“爸,你還沒說曾祖父的妻子為什麼在祖譜上沒有登載呢!”書玉提示著父親回到最初的重點。
“哦,你曾祖母的名字叫黃玉真──”趙守澤想了想說。
“啊!不是張嵐曲!”安敏不自覺的驚呼了一聲。
難道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覺作祟?
一切在現實中,根本是莫虛有的事?
趙守澤卻一愣,道:“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
“啊?真的有這個人!”這回輪到書玉驚惶的大叫起來。“怎麼可能?!”
“這是一樁理不清、剪還亂的情帳!”趙守澤嘆口氣道。“詳細的情形,那麼久遠了,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大致上是這樣子的:黃玉真是曾祖父的元配,也就是書玉的曾祖母,而張嵐曲是曾祖父的小妾。據說,當年張嵐曲入咱們趙家時,曾祖母就萬般不願意,不肯讓她入咱們趙家的祠堂,更甭提名字能入祖譜,供後世子孫記載永唸了,但曾祖父卻一定要定她的名分,這事弄得很僵,曾祖父甚至說,祖譜上不入張嵐曲的名,那連曾祖母的名字也甭列了,要就兩個一起入祖譜,不然就都不要列祖譜,哪知書玉的曾祖母也是個烈性子的人,寧可自己的名不入祖譜,也不願張嵐曲的名字進趙家祖譜,事情就這麼一年一年懸宕下來,曾祖父過世後,沒人出主意,所以祖譜上,也就一直空白下來,成了一樁不解的公案了。”趙守澤將來龍去脈交代清楚。
書玉忍不住迴轉張望著安敏,一時間,也不知道能說什麼。
只聽見父親又說話了。“哎!不提這些陳年舊事了!都那麼久了,有什麼好說的?瞻望未來才是真的呀!吃飯,吃飯,餘小姐別客氣,多吃一些呀!咦?餘小姐平日除了在家寫作外,還喜歡從事哪些休閒活動呢?”
趙守澤的殷殷詢問又不斷的響起。
但此時的安敏,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真的有張嵐曲這個人。”
在趙家用過晚餐之後,書玉為著車送安敏回家。
是車廂中的冷氣開得太大了嗎?安敏老覺得冷,渾身上下不停的冒出寒意。
她撫著手臂上,點點的雞皮疙瘩。
“唔。”書玉手握著方向盤,眼睛直視著前方的道路,他心中的思緒也是一團紊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一陣沉默在狹小的空間中散逸開來。
“安敏,你是不是有在三樓書房中的什麼地方看過張嵐曲這個名字?”書玉小心謹慎的又問了一句。
他會這麼問,也不是沒有理由的,三樓既是趙言晏的書房,那麼會留下張嵐曲的名字,也不是不無可能的事,而安敏一定是在不留神的狀況中,瞄到了張嵐曲的名字,而在自己的錯覺中,以為是在夢中聽到的。
到底這個說法合理些、科學些,也比較容易令人接受。
“我真的是親耳幕見趙言晏叫我張嵐曲的。”安敏重複了對書玉一說再說的話。“我也不知道那種狀況……是不是就叫夢境,可是十分確定的是,我之前從來沒聽過或者是看過張嵐曲的名字。”安敏說到最後,竟愈來愈大聲,開始有些暴躁的味道。
她生氣書玉何以不肯相信她的話。
“你別發火。”書玉見她噘著嘴,語氣一轉,極為哀懇的說:“不是我不相信你,這實在是令人難以接受。”他重重的吸了一口氣,接著又說:“這……這叫什麼?託夢?”
不過,曾祖父託夢給安敏做什麼?
沒道理呀!
安敏既不是趙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