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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的是,這場廝殺沒有勝者,人人都是無奈的“被”參戰者。
作為一個女生,我也當之無愧是個路盲,不辨南北。好在記性還不錯,記得上次來單位面試的時候,看到馬路對面有個天主教堂。於是站在地鐵口四下張望,果然看見不遠處兩個尖頂,心下大喜,拖著從廝殺中頑強生存下來的行李直奔教堂而去。
親愛的,你們是不是要問,為什麼我不遠千里而來,不奔住處而去,卻要在晚7點的時候,將我在上海的第一次歇腳,留在天主教堂前呢?
你們想太多了,其實沒什麼特別的理由,就是想來唄。就像只是因為你在人群中多看了我一眼你就愛上了我而我卻沒有因為被你多看了一眼而愛上你一樣,理由這個東西,屬於機率論範疇,很難解釋也無需解釋。
上一次來面試的時候我就瞄上了這個地方,從此心心念念。這會兒我喝著臨上車前南京人民硬塞進包裡的水,坐在上海人民的臺階上,心裡的感覺有那麼一點點難以形容。
身後是滿滿當當的南京七年,眼前是前路未卜的上海歲月,我就這樣,好像什麼都沒準備好,就跌跌撞撞地趕鴨子上架了。
不過,除去這個,我還是很享受現在這個時刻的。
沒有在天主教堂前坐過的人,不知道初夏的夜晚有多麼動人。
我熱愛這樣的感覺,身後是靜若處子的教堂,眼前是車水馬龍的道路,小小的我置身其中,很有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的kuaigan(中文竟然是敏感詞,無語中,就寫拼音吧,各位看管受累了)。就如同我後來喜歡吃的菠蘿油,剛出爐的酥皮面包與冰涼的黃油,火與冰,最熱情與最無情,我就是愛這樣糾結的組合。
“姑娘,你沒事吧?”我正沉浸在想入非非的*中,突然一張臉伸了過來。
抬頭,看見眼前這張陌生的臉上滿是關切的神色。
“揹著個大包,包裡裝的東西也忒多了點,穿件洗得看不出本來顏色的T恤,貌似是送快遞的。應該不是個壞人,不過也沒必要跟他多說。”這樣想著,我說:“謝謝你,我沒事,我只是走累了,在這歇會兒。”
“你沒事?你確定?”快遞小夥子追問。
“是,我沒事,我確定。”一邊想著快遞小夥子怎麼如此熱情,和我印象中冷漠疏離的上海極不相稱,一邊想趕緊把他打發走,省得他在這妨礙我抒情。
好在小夥子也沒有執著下去,半信半疑地走了,走了一會兒又停下來回頭望了幾眼,我見狀趕緊朝他擺擺手,擠出一個微笑,快遞小夥子這才堅定地消失在視野之中。
這第一晚我在天主堂前坐了好久。
那個時候,一切還沒有開始,而如果我能預知結局,一定會無心戀戰,早早轉場。
三、報到日
第二天是報到日。
起了個大早,穿上為了報道新買的衣服,梳妝打扮一番,出發了。
到了單位樓下,門衛大叔一邊以一百三十五度角俯視加斜視著我,一邊很耐心地詢問我前來所為何事去往何處去尋何人等等,在差點問到家住哪裡有幾口人幾頭豬之前,終於放我進去了。我一邊走上區政府那個通向大堂的斜坡,一邊憤憤地想,靠,大叔,你不會把我當成列寧了吧,您也太有娛樂精神了,我都拿報到證給你看了,您怎麼還那麼執著,我長得有那麼猥瑣嗎?
到了13樓,哇,比我早起的鳥兒不止一個,距離通知的時間還有二十分鐘,小小的辦公室裡已經給擠得滿滿當當,看來對報道這件事,大家都很激動難耐啊。
看了看,有幾個熟面孔,比如面試時看到的那個盤著頭髮氣質很好的美女,那個身高七尺面如鍾馗的男生,等等。
大概是人實在太多太吵了,過了一會兒,終於有人起來維持秩序了,“大家安靜一下,跟我到會議室來。”我循著聲音望過去,我的人生啊,這不是面試時候的那個帥哥工作人員嗎,這不正是面試那天之後一直讓我念念不忘的帥哥工作人員嗎?
我有個不太好但也無傷大雅的習慣,就是熱愛欣賞帥哥,即使在面試這麼緊張的場合也改不了這一根深蒂固的不良習氣。還記得那天,在一眾考生和工作人員中,他驚鴻一瞥,驚得我立刻就像李慧娘似的,心中大呼,天,美哉一少年也。這誰家的孩子啊,我想著,然後就看到了他胸前掛著的工作人員牌子。大概是學校裡面來實習的學生吧,政府裡面哪會有這麼年輕且英俊的男同志?此為前緣。
今天看來,他可不是實習的學生,而是貨真價實的區政府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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