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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接過信封,拆開,數了數,臉上的神情緩和了下來。王小波順勢就要往屋裡走,“阿姨,我幫你把油拎進去。”
“不行,你不能進去,在門口待著,你,可以進來。”老太太指了指我。
可憐的王小波,誰讓你獐眉鼠目,一看就不是好人的?我表示遺憾。
“油放桌子底下,綠豆放桌上。”老太太下令。
得了令,一一放好,拿出包裡的簽收單,“阿姨,您幫我籤一下吧。”
“行。”這下挺配合。
趁她簽字的當兒,我打量了一下整個房間。房間裡東西不多,但收拾得很整齊,尤其引人注意的是牆上一副巨大的照片,照片裡面是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孩,杜麗娘的扮相,甩著水袖,身段婀娜,顧盼生姿,可謂雲鬢花顏金步搖,似要緩緩走出畫來的感覺。怪不得剛才那眼神這般凌厲直抵人心 ,原來是練過的。
憑著我“未遂媒體人”的職業敏感以及女人的直覺判斷,照片上的美女就是眼前這個老太太,而這個老太太絕對是個有故事的人。
“亂看什麼呢?”老太太簽完字,很不高興地問。
“阿姨,您年輕的時候好漂亮哦。”我以為,我那副由衷豔羨的神情一定會立刻融化冷若冰霜的老太太,未曾想,她反而臉色一沉,站起來不容置疑地要把我掃地出門:“東西我收下了,字也簽了,趕緊走吧。”
我討了個沒趣,灰溜溜逃出門來。
這下輪到王小波幸災樂禍地看著我,“彼此彼此啊。”
不過,我仍然覺得,老太太之所以只讓我進門,是出於一種冥冥之中的相互吸引。至於這個“相互”是否成立我不大敢確定,但我的確是被她吸引了。
你知道,人與人之間是有一種你看不見摸不著但確實存在的張力的,就像有的人你第一眼見了就會喜歡上而有的人你則會莫名其妙地討厭一樣。當然後來在和林天涯的分分合合之中,我也把原因歸咎於星座之間的相吸與相斥,但那是後話了。
我很好奇,為什麼這個獨居老人對他人懷有這麼大的戒心?既然她不願向別人展示自己,為什麼又要掛這麼一張巨幅照片?她是顧影自憐還是孤芳自賞?而這張照片又承載著她怎樣的過往?
唉,我咋這麼八卦啊,當初我要是投身媒體,假以時日,定是名滿浦江的資深娛記。
不過後來我沒將八卦進行到底,日久也就把這事兒給拋諸腦後了。
二十八、前度女友很糾結
生活裡太久沒有開心的事了。我在上海每天除了上班就是下班,而我親愛的朋友們則四散在祖國各地,忙著打拼新生活,疏於聯絡。偶爾在MSN上遇到了,也是hi兩聲就顯示“忙碌”了。
這天吃過晚飯,我抓著手機,腦袋裡面盤算著該打給誰騷擾一下,然後我的手機就適時想了起來。
小小的螢幕上閃動著一個號碼。
人人心中都有一個曾經刻骨銘心的號碼。這個號碼我們刪了又加,加了又刪,最後頹然發現,根本就是自欺欺人,它早已爛熟於心。
於我,那時,那個號碼是顧麥穗。
在我們還沒分開的時候,常常上一秒我在想,這會兒他在做什麼呢,然後下一秒我的手機就靈異地響起,一看,必然是顧麥穗。分開這麼久,不知道還能不能算靈犀。
接起電話,雙方先寒暄,相互詢問了工作、生活,又八卦了一下熟人的近況,好像大家的生活都很平淡,沒什麼爆炸性新聞。然後就開始頻頻冷場,一方挑起一個話題,聊兩句,沒意思,沉默,再找個話題,講兩句,好乏味,沉默,如此反覆幾個回合,我忍無可忍,“顧麥穗,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別支支吾吾的。”
根據我對他的瞭解,他肯定是有什麼難以啟齒、但是又必須讓我知道的事情。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終於說:“冰冰,我要結婚了。”
“你在開玩笑嗎?”電話這頭我幾乎絕地反彈似的脫口而出。這一反應讓我後悔終身,後來我無數遍地重演當時的場景,我應該略一沉吟,微笑著說“祝你幸福”,即使隔著電話看不到微笑,那也應該讓我的聲音充滿笑意。或者,作出一副“你終於有人要了”的樣子,說,太好了,到時候我一定給你包個大紅包!
可是,覆水難收,雖然這句話說出口我就後悔了,但也改不了口了。
“沒開玩笑,年底回南京辦。”
“到時候你會來嗎?”
“我需要你的祝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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