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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我返回廚房,剛一進後廚我又嚇了一跳,我只見劉思思手裡拿著一把砍刀,人站在廚房中間正在發呆,旁邊幾個廚師都給她這一陣勢嚇的目瞪口呆。
我也嚇傻了,她的眼神正如鬥雞裡的最高境界,呆若木雞,這真是為情傷的最深一層境界了,只是她這麼做,會不會真的走火入魔?
朱明泉心驚肉跳的走過去,拿一個炒勺遠遠的碰劉思思:“思思?你沒事吧?”
劉思思大口喘氣,忽然間,啊的一聲大叫,接著轉身,啪的一聲巨響,揮刀剁了下去。我們嚇的都閉上了眼。
砰的一聲,只見案板上一塊豬排被狠狠的剁開一分為二。
我按著胸口不停的喘氣,再看那一塊豬排,平常要是大廚剁排骨都得用力才能剁到這步分數,這劉思思剛才怒髮衝冠的這一下,簡直堪比獨孤九劍,天龍八部,落英神劍,掂葉飛花。……這要是剛才一刀是砍在人的身上,那會是何等的慘烈?
朱明泉捧著炒勺躲在了材料架的後面,過了半天,他才心有餘悸的問劉思思:“我說大小姐,後廚重地本來已經刀光劍影了,您這千金之尊還是別進來了。免的沾上血光之災。”
劉思思又是尖叫,但長長的尖叫之後,她卻又哀哀的哭了起來,刀啪的跌到了地上,接著,她人也軟綿綿的滑到了地上,抱膝痛哭。
她的哭聲嚶嚶切切,如同受傷的小獸在嗚咽,我不禁也為她一陣陣的難過。
同樣是女人,我猜的到她的心事,她的難過全是因著一個人,董忱,可憐愛情就是這樣,你愛的,他未必愛你,他愛你,你又未必愛他。
我不敢露面,眼睜睜看著她哭,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我知道我現在出面根本解決不了問題,只會讓事情越演越烈,但同時我也對她產生了深深的同情,董忱若真是對她無意,她再怎麼努力,也得不到這個男人。
董忱,我憤憤的想,你這個留戀花叢,讓所有女孩子為你心痛的狗屁男人。
我發誓,我絕對不會主動再去愛一個男人,愛情於我,已經造成了體無旁膚的傷害,以後我再也不要以身涉險了。
等劉思思哭夠了,出去之後,我們才心驚膽寒的收拾了東西,回覆平靜。
朱明泉同情的看著她的背影,說道:“可憐的玫瑰,愛上了一朵不屬於她的蜜蜂。”
我沉默,低頭攪麵糰。
大家繼續工作。
過了好一會兒,董忱才蝦著腰進了後廚,進來後弓著身子和我打招呼,“大家好。”
朱明泉這一看他,馬上調侃:“呵,我說大師兄,平常都見你壯如青松的,今天終於也讓哥幾個見識了你點頭哈腰的一幕了,怎麼了?你這是做什麼事了?”
董忱揉著腰奚落他:“死小子,你給我閉嘴!”
朱明泉嘿嘿一笑,想了下,又做若有所思的模樣:“讓我來想想,你昨晚幹什麼了呢?那一定是。”
他把筷子一丟,然後繪聲繪色的給我們演繹:“據天文臺報道,昨晚伸手不見五指,和風柔柔細雨濛濛,時一位妙齡少男,行至碧波綠水三眼橋邊,突然殺出一位喝醉酒的猛女,將這位妙齡少男一把按倒坐了上去,男子開始時還反抗了幾下,但後來也就順水推舟了,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過程激烈,請大家自行腦補,女主角完事後飄然離去,只剩下一眾吊絲豔羨的目光。該男子由於被倉促按倒,以至於第二天不得不點頭哈腰出現在工作單位……”
董忱聽的呆呆的,明明聽的出朱明泉這是把槍口對準了他,他氣的皺眉:“死小子,你該幹活不幹活,亂七八糟說什麼呢?”接著一腳踹了過去,朱明泉麻利的一躲,董忱踢了個空,啊的一聲,又牽到了腰上的舊傷,禁不住慘叫。
他連連叫苦,氣恨之下捏起盆裡的一根草魚喝問朱明泉:“這你打的花刀?”
朱明泉嘿嘿笑:“是啊,不過這兩條魚胖瘦不一樣,一條呢吃飽了,另一條呢是餓了幾天了皮包骨頭,所以打出來的花刀也不一樣。”
董忱罵:“你就貧吧你!死小子!”
他按著腰呻吟著走到我身邊,四下看看,又苦著臉問我:“老婆?”
我沒作聲。
他又叫:“媳婦兒?”
我依然不理他。
他只得再叫:“拙荊?賤內?”
我一把把麵糰丟到了盆裡,冷眼看他。
他嚇了一跳,眨著眼看我。
我冷冷問他:“你昨晚對劉思思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