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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又覺得不對,季南山與陶二丫又沒有成親,桑榆才是原配!想到這兒,腰桿兒不由自主地又挺直了。
可摸了摸肚子,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就算季南山舊情難忘,對陶二丫多有眷戀,可桑榆已有了他的娃,哪有都不避諱,當面就眉來眼去的?季婆子的態度也不對,試問哪個阿嬤不喜歡孫子?除非……
桑榆搖了搖頭,不可能!要真是這樣,季婆子怎會容她進門?
桑榆心頭百轉千回的,徹底亂了方寸。只下意識地走到灶上,開始淘米洗菜、生火做飯。
灶膛裡木柴噼裡啪啦地燒著,米飯的香味漸漸透了出來。忽然間,桑榆把燒火棍扔了,幾乎跳了起來,一把揭開了鍋蓋!
完了,完了!她剛才光顧著胡思亂想,完全是下意識地做的飯。''~)''這下子季婆子不吃了她才怪!本來就鬧米荒,她卻捧出兩大捧,做的蒸米飯!
大灶裡的竹箅子上,一個竹片箍起的小桶裡,一粒粒米飯雪白晶瑩地散發著香氣。竹桶蒸米飯啊,她上輩子最愛吃了,怪不得下意識地就做好了。
桑榆蓋上鍋蓋,看著米缸欲哭無淚,完全不知道怎麼補救。
不過就算她知道怎麼補救也來不及了,季婆子脖子上掛著布巾,擦著汗進了家門。
“做的什麼啊?聞著挺香。”季婆子邊打水洗臉邊問。
桑榆僵直在大灶旁,不言不語。季婆子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可能覺得有點兒不對勁,擦著臉走過來揭開了鍋蓋。
一碗紅燒肉香氣滾滾,一桶蒸米飯熱氣騰騰。季婆子的臉變得跟鍋底灰一樣黑。
桑榆本以為前兩日時,已然見識了季婆子撒潑的功底,此時卻才知道那不過是牛刀小試。季婆子先是拿一種匪夷所思的目光,瞪了她許久,接著就破口大罵起來。
“你個小姐身子丫鬟命的敗家娘們!今個是過年過節,還是訪友來呀?紅燒肉,蒸米飯!你這是要先痛快了嘴,然後一家子去要飯啊!”
“你個懶婆娘怎麼就那麼嘴饞!啊?要我是你啊,就衝著這張嘴,我狠煽!我狠煽!叫你不過日子!叫你饞!叫你饞!”
季婆子一邊大聲叫罵,一邊配合著動作,假意扇自己嘴巴子。因為又氣又怒,面色脹的通紅,神色間卻惡狠狠地,滿是嫌惡與不滿。
事到臨頭,桑榆忽然不慌也不急了,完全沒有了緊張害怕的感覺。季婆子跳著腳,嘴裡不重詞兒地一直叫罵著她,除了開頭兩句外,她卻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了。只是覺得心裡空空的,肚子裡也空空的,只想等著她罵夠了消氣了,好放桌子吃飯。
沒想到季婆子越罵越精神,不知道什麼時候,院子裡的人也越圍越多。
直到孫溪和擠進人群,勉強勸住了季婆子,桑榆才重又回過神來,發覺四周聚著十幾位鄉鄰,都是聽到動靜趕過來的。這時候正是後晌收工的時辰,不像白日裡都去田裡做工,家裡沒幾個人。
有一位大嫂看起來心腸比較好,見季婆子不再大聲叫罵了,就上前來勸道:“季阿嬸兒,桑榆這不是懷著娃呢嗎?吃頓好的也應該。剛才溪和先生都了,紅燒肉是他送過來的,想是難得吃肉,桑榆才蒸的米飯。一頓半頓的,改善改善也不算什麼,你就彆氣了。待會兒要是頭再疼起來,就得不償失了。”
沒想到這話卻似乎提醒了季婆子,她立即捂著腦袋叫喚起來:“哎喲,疼,疼得很!誰攤上這樣的敗家媳婦誰不頭疼?”
那位大嫂趕緊過來拽了拽桑榆的衣角,提點道:“快去跟你娘認個錯。”
桑榆向前挪了兩步,對著季婆子張了張嘴,卻啞口無言。她的心還在半空中飄著,沒落到實處,眼前的事兒讓她心口犯堵,道歉的話兒實在是不出來。
正僵在這兒,忽然有個小夥子道:“南山回來了!”邊邊迎上去,將大致的情形都告訴了他。
季南山也是黑著臉走了過來,到灶上看了看,忽然對季婆子道:“娘,南山無能、不孝,一頓白米飯也讓你吃不起。”
季婆子聞言恍然大悟,她這麼一通大鬧,最後丟的是季南山的人。回過味兒來之後,當即就不再鬧了。孫溪和見場面控制住了,就勸退了圍觀的眾人。
那好心的大嫂離開前,見桑榆木頭樁子似的,有點不放心,上前來拍了拍她的手道:“放寬心,這沒啥。牙齒還免不了咬著嘴唇呢,誰家過日子不都是磕磕絆絆的?”
桑榆瞅著她硬扯出一抹笑容來。她本就長相柔美,招人憐惜,那位大嫂也有個難伺候的婆婆,又與她有些同病相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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