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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珣來到父親房間,一時暖和不透,身上有些發抖。
“回來了?”葉啟楠倚在床頭,似笑非笑。
父親竟和二哥問同樣的話,葉珣侷促的點頭,眼睛瞄著腳尖兒。
“過來。”葉啟楠招呼他,見他怯怯踟躕著,覺得好笑:“你過來,爹不打你。”
葉珣這才蹭過去,雙腿麻的像沒了知覺,只覺得嗖嗖往上灌涼氣,走路也顯得吃力。
“腿疼不疼?”葉啟楠問,“還想不想多跪會兒?”
葉珣慌的搖頭,臉上凍得僵了,嘴幾乎張不開:“不,不想……”
“由得你想不想!”葉啟楠冷了臉,一把將葉珣拽倒在床上,正趴在他的腿上。
葉珣摔的一懵,委屈的掙扎:“爹說過不打……”
招了父親一巴掌,臀上有傷,疼的葉珣發抖。父親隨後去解他的皮帶,嘴裡還聽不出善意的玩笑道:“這就告訴你,不要輕信任何人。”
臀上突兀的三道傷口都已經凝結,但似乎沒能好好休養,周圍紅腫的厲害,傷口也有血水滲出來。幾乎不帶心軟的,葉啟楠幾巴掌狠狠落下去,疼的葉珣抓緊了床單,卻規矩的趴好了不敢亂動。
“說不得,打不得,管不得,你是祖宗嗎?跪庭院怎樣了,你哥哥弟弟哪個沒這麼罰過。”葉啟楠罵一句打一記,震得手心發麻,猶不解恨:“還敢逃刑,離經叛道的混帳,葉家幾世也沒修出你這麼一個!”
“珣兒不是逃避責罰,珣兒是生氣,”葉珣攥著床單,委屈的哽咽:“爹不讓回家,珣兒還能去哪。”
“你還有氣了?”又是一記巴掌:“你給我記住了,我是你爹,打你罵你都得忍著,管你是為你好!多大年紀不知道厲害進退,聽不出好賴話,跟個孩子似的賭氣胡鬧,你什麼時候能長大!”
葉珣沒了話說,只剩啜泣。
“說話!”葉啟楠加了力道:“說你知道錯了,謹記父親教誨,日後再不會犯。”
葉珣啜泣著重複一遍。葉啟楠的氣方消了一些,避著傷口給揉了揉,臀峰已經紅腫發亮。
“早這麼規矩,早少吃這麼些苦。”拍了拍葉珣的後背,葉啟楠感嘆道:“這些事揭過去不要再提,也不要再惦記著沈瀚卿,政局一日多變,善惡未知,要懂得靜觀其變,而不是縱身絞進其中。當局者迷,只會被動。”
“知道了。”葉珣說,有氣無力。
葉啟楠拉他起來,給他整理好衣褲,見臉色實在不怎麼好看:“不舒服啊?”
葉珣撇了撇嘴:“自然不會舒服了。”
“回房歇著去吧,記得上藥,找你五媽媽拿艾條,膝蓋上要灸一下,彆著了寒落下病。
98形跡可疑
“不要!”女人摔在地上;用力抱住男人的腿,用日語嚶嚶的哀求:“秋元君,請不要,請你留下他!”
“你夠了;早知你會離不開他,當初就不該答應交給你!”秋元夾緊懷中的男孩,男孩四五歲大小,穿著長衫小襖;吃了藥;閉著眼很安靜。
“不能把他送去滿洲。”女人用盡力氣抓住男人的衣服,“他們會送他去學校;那種學校;不是人呆的地方。他會捱打,中毒,死掉。”
男人鄙夷的看著她:“你別忘了他的身份,劣等的支那人,能為天皇效命是他們的榮幸。”
“不,不行,讓我給他洗個澡,再換身衣服。”女人苦苦哀求著:“求求你。”
男孩被扔在地上,捲縮起身子,女人抱起他,嚶嚶的哭著,他喘息極不均勻,是吃藥造成的。
“媽媽。”男孩漸漸緩過來,顫抖著小手幫女人抹了眼淚,氣息虛弱:“媽媽,我難受,想睡。”
男人從衣櫃裡翻出一件旗袍,麻布料的格子旗袍,厚厚實實的,顏色發舊:“換上它,在外人面前儘量不要開口說話,你中文太差,更不能說日語!城門口查的太嚴,有照片,還有紡織公司的工人在辨認,我們可能要在城中待幾天。安騰將軍吩咐先把他送走。”
“是。”女人垂頭應著。待秋元拉開門出去,將懷裡的孩子抱進浴室,放開熱水,讓水流蓋過自己的聲音,硬扶他坐好,使勁搖晃:“涉,媽媽知道你難受,請你忍一忍,忍一忍。”
“涉,現在咱們要玩一個遊戲:一會有人帶你走,那是鬼,是壞人,你要假裝睡著,要裝的很像,就是咱們經常玩的那樣,還記得嗎?你要偷偷的看,經過城門,看到穿黃綠色軍裝的軍人和黑色制服的警察,你要說幾句話,大聲喊,你就贏了。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