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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吧?”葉啟楠捏著酒杯晃晃,似乎想從那赤紅色的液體中看到當年的物象:“小時候,我們兄弟幾個犯錯,都是他頂著捱打,都說你祖父御子極嚴,其實也多是對他,所以我很慶幸,不是長子,不必像他那樣處處謹慎,不敢有一絲懈怠。長了幾歲才發現這想法多愚蠢,愛之深責之切,自己都看不上的孩子,自然懶得費心調教,爹想明白了,發奮了,我恨他,開始處處跟他比跟他爭。終於有一天機會來了,他的了重病,似乎是血壞了,必須呆在屋裡,不能生病,不能受傷,哪怕一個小小的風寒都會讓他沒命。你祖父終於看到了我,他開始用盡一切心力讓我最快的長起來,那段日子很難熬,爹心裡無數次詛咒他,有一天我執掌了青城,一定將那老東西刨墳鞭屍!”
葉珣怔了怔,突然拉住父親的衣袖,感到渾身冰涼。
“但是……”葉啟楠安慰的一笑,揉了揉他的腦袋,坐在床邊,“但是,這一天到來的時候,所有的責任壓在肩膀上,那種痛苦真讓人崩潰,爹很快接手了青城軍政要務,開始清洗官員、剷除異己,步步為營。爹當真感謝他,你的祖父呀,沒有他手裡殘酷的家法,爹都不知道是否還有命活到現在!所以,爹毋寧讓他現在恨我,也不願死後看見他無德無能,誤國敗家。也包括你,爹的眼裡沒有打罵,只有管教,為的是有朝一日看到你們自己站起來,撐起這份家族大業!君子慎其獨,你現在是葉家的子弟,就要學著謹言慎行,不求你功成名就、揚名立萬,起碼要學會保全自己。”
葉珣帖膝蹲坐在父親跟前,“爹為什麼不將這話講給二哥聽,就不怕……”
“要恨就讓他恨吧,”葉啟楠打斷葉珣的話,悵然道“總有一天他會明白的。”
葉珣將額頭枕在父親的腿上,聲音很小,但是很清晰:“珣兒惹爹傷心了,今天不該那樣對卓小姐,也不該對長官放肆無禮,爹罰吧,珣兒不敢再任性了。”
葉啟楠眉峰一挑,險些嗤笑出來,這乖巧的孩子哪裡像他的珣兒啊,一時興起跟他逗鬧:“你沈司令費心介紹你們認識,誰知你小子這麼不識好歹,畢竟是你個人風度的問題,爹管不到,只這目無尊長的毛病真得給你扳扳。眼下沒什麼趁手的傢伙,先記著吧,回家以後乖乖趴好了領家法,一百藤條,一下不能少!”
“一百藤條?你打死我吧!”葉珣跪坐在地上,仰頭望著父親耍賴:“看在珣兒誠心領責,爹給打個對摺吧。”
葉珣這一夜並沒睡好,一早便醒了,出門去餐廳親自為父親準備早餐,葉啟楠見此也感到欣慰。
早飯時間一過,沈子彥過來拜訪,捎來許多南京的特產,說是老頭子叫他送來的。葉珣覺得矛盾,他敬愛的沈司令與那老狐狸走的太近,甚至於言聽計從,親近倒每次到南京來都會去盧秉正的官邸小住。
沈子彥見到葉珣先出手彈了他一記爆慄,葉珣苦著臉揉揉額頭,就見他抬手又來,趕忙跳開,躲到他伸手夠不到的地方。
“你還委屈了,我都替你捏出一身冷汗!”沈子彥狠狠剜他一眼,與葉帥相讓進屋。
看著葉珣討好般忙活著添茶倒水,沈子彥又氣又笑,招呼他說:“坐過來,我看看你,好像又長高了!”
葉啟楠嘆息著說:“長高了?讓我慣的愈發放肆,越活越回去了。”
“你比我還委屈呢?”沈子彥見葉珣一副不服不忿的表情,無奈的對葉啟楠發牢騷:“那日我真不是給老頭子擺臉色,實在是熬不過,才出去抽支菸精神精神!誰想這小東西膽子這麼大。你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老頭子發飆,連我都不敢應聲,敢觸他的逆鱗,他若真是在舞會現場給你一耳光,看你怎麼收場。”
葉珣低著頭不吱聲,只是對那老狐狸一通腹誹咒罵。
“瀚卿啊,”葉啟楠開口,打破了屋內的沉寂,“不是我當著孩子說你,那毒癮傷身,能戒最好戒了吧,你看看中央要員裡,哪個像你這般,面黃肌瘦,羸弱不堪。不好看啊,如今委員長待你如自家子弟,看了心裡也有氣不是。”
“伯帥,這東西比虎狼更猛,您當我不想戒?”沈子彥玩捏著手中的茶杯,自嘲的苦笑:“我還真是不敢在委座面前提起來,見一次罵一次,他罵起人來真是……可是哪有時間啊,癮太大,不像得了風寒打針吃藥就能治好。”
葉啟楠感嘆:“先大帥,扔下一攤家業撒手就去了,可也苦了你,年紀輕輕的,扛上這麼副擔子!”
茶過幾巡,沈子彥就要離開,說要回官邸交代一聲,立馬要飛回北平。
昨夜睡得晚,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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