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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傳言總不會出太大的錯,況且我小時候也曾目睹一些中毒的人到我家的醫館求診,許多人都是為仇世彥所害。”
他的手指不知何時悄悄地搭在她的肩膀上,臉頰距離她的額頭很近,暖暖地低聲問:“無垢,你和他真的沒有什麼關係,對嗎?”
那呢噥一般的低語讓她的心更痛了幾分,不知道是他貼得太近讓她侷促緊張,還是他的問題逼得她喘不過氣,她只聽到自己含糊不清地低吟著,“我……”
四周一片靜悄悄的,只能感覺到柳葉在身邊輕拂和淡淡的花香瀰漫。她的視線緩緩上移,驀地愣住——
她本以為他的聲音如此溫柔,嘴角洋溢著的必然也是暖陽一般的笑容,但是她錯了,那停駐在他唇邊的不是笑容,甚至連半點溫暖都沒有,那是種玩弄似的涼意,讓她陡然從頭到腳,以至於掌心手指都冷成冰。
她漠然退後幾步,脫離他手臂所能觸及的範圍,冷冷地回應,“不管我與毒王有沒有關係,我都毋需回答你。公孫師兄,現在該去照顧老師了,您是老師最得意的弟子,老師醒來後如果看不到您會很失望的。”
他深深地看著她,許久才淡著聲音回答,“是哦,老師醒來後也許會想喝碗熱湯,多謝師妹提醒。”
他的身影消失在荷花池邊,仇無垢握緊的拳頭在不知不覺中將掌心掐出幾個很深的指印。
身後忽然冷風習習,她悚然一驚,已經預感到什麼,因為此時正有一股濃郁的曼陀羅花香向她層層襲來。
來人是誰?她已經猜到了。
公孫慢慢踱步回到老師的床前,江紹睜著眼睛直勾勾地看他。
“這一次如何?”
在老師急切的眼神前他沒有立刻回答,靜默片刻後才說:“老師用自己的性命來賭,未免太冒險了。”
“不用你教訓我!我只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仇世彥的人?”江紹的震怒更甚於以前,那份急切讓公孫有種不祥的預感。
一把攥住老師的腕子,他想為他把脈卻被煩躁地推開,“我沒事了,你不用管我。”
“老師,您最近的情緒越來越不穩,是不是吃些定氣安神的藥會比較好?”他幽亮的目光望定江紹,不疾不徐地說:“她還是沒有承認,但是仇世彥這個名字與她必然有某種關聯,因為當我提到這三個字的時候,她的呼吸紊亂、眼神遊離。”
江紹的眼睛張得很大,忍不住呵呵地乾笑出聲,“真的嗎?那麼我的確沒有猜錯……”
“老師想怎樣對她?殺了她?”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攥緊。
“殺了她?哼,那太便宜仇世彥了……不,我要利用她將仇世彥引出來!”江紹很有把握地說:“只要你跟那丫頭多親近,早晚能套出些重要的話。不不,不要慢,要儘快!儘快!”
他張狂的笑聲讓公孫聽得很刺耳,古怪的臉色也讓他覺得越來越不安。突然,他的心頭劃過一個詞,脫口問道:“心悸絕!老師,您該不會是……”
江紹的笑聲戛然止住,他愣愣地瞪著公孫良久,慘淡著臉色向後倒下,“連你都看出來了嗎?難道我的大限就要到了?”
公孫急忙撲到他床前,這一回他抓住老師的手腕仔細地診了片刻,結果他的臉色也變了。
“老師,您真的得了心悸絕?!”
“這個病我已經得了十來年,從秀娘離開我的那天起就患上了,醫書上說,這種病無藥可治,我用針灸之法也只能舒緩病痛,一天天地拖下去,在你來找我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自己沒有剩下多久的日子了。”
或許是因為保守太久的秘密被揭開,他也想找人傾訴,情緒反而平靜下來。
“所以老師才與我定下五年之期?”公孫終於明白江紹的良苦用心。
“我本來沒想過在有生之年還能有為秀娘報仇雪恨的機會,直到這個丫頭找上門來,我知道,我不能錯過這個機會,但是……我又等不了太久……”
他張大絕望的眼睛,翻手緊緊抓住公孫的手,“孩子,就算老師臨死之前拜託你,一定要幫我這個忙!找出殺害我妻子的真兇,還有,那個丫頭……如果真的是仇世彥的後人,早晚也會為害人間,不能留!”
充滿殺機與恨意的話讓年僅十五歲的公孫打起一陣陣寒顫,他彷彿感覺到自己的肌膚上都泛起一顆顆的寒粟子。
“老師……”他想安撫老師的情緒,卻聽到身後門響,有道異常陌生的男聲靜靜地浮蕩四周——
“江紹,你不用太心急,我人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