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長廊。
外頭的雪又緊實的下了起來,紛揚的雪花沒入純白的雪地裡,瞬間沒了蹤影。盎然綻放的紅梅時而也被壓彎了枝幹,輕晃著,傲骨也隨著雪花隱匿。
安靜得只有落雪砸地的聲響,和細微整齊的腳步聲。
三兩的粉衣侍女有序的跟著前頭的主子。
領頭之人,碧色羅裙,狐裘披風,妙曼的身姿漾開了裙襬,一波一波,給著大雪的氣候添了朝氣。
“春姨,你說那貴妃是什麼樣子的?一定很漂亮吧”柔軟的溫和的,帶著女子特有的綿弱。
“我的小祖宗,這大雪天氣,你這跑出來去見一個新晉的妃子,要是染了風寒,你叫老奴怎麼跟皇上交待”被換做春姨的婆婆苦著一張臉,無奈又無力,全是掩不住的擔心神情。
“嗯,肯定是一個很美很美的女子,會不會是仙女下凡呢?”那人兒自動的過濾了春姨的一番話,喃喃自語。
“呵,怎麼會是仙女下凡呢?祖宗你想多了,頂多就是比常人長得順皇上的眼些,也不見得是三頭六臂”春姨顯然對這錦貴妃的影象不大好,不屑和鄙夷之色毫不加以掩飾。一邊不忘盡職盡責的為主子攏了攏衣領。
“越來越想見見這為第一美人了”染著不明笑意的柔弱聲音一頓,緊接的是急促的幾聲咳嗽,便引來了春姨的提心吊膽的尖叫,“啊。真是糟糕,祖宗都叫你別出門了,非得不聽老奴的話,瞧瞧,這下又沾上風寒了,唉,真是讓老奴沒一刻能放心啊……”
越飄越遠的嘆息,漸行漸遠的聲影,最終消散在這大雪紛飛的廊角里。
御書房。
檀香瀰漫,一屋的靜謐。
白玉雕琢似的手緩緩的來回移動,研墨這活不難,難的是研出了一種美感。
狼毫在奏摺上舞動,恣意張狂的氣體,卻是冷硬。
宮良華揮筆的手停住,抬目,“過來,坐下”,單調的命令式短語。
墨硯的人乖巧的依言坐在他的身側,寬大的太妃椅一下子顯得狹窄。兩道人影相伴想貼。
“幫我看看”溫厚的大手覆上那柔膩的小手,狼毫的質感透過面板傳遞在兩人之間,宮良華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懷中的人那輕微的顫動。
傾長的身子緊貼在那柔軟的背上,從後環繞而來,將那人兒納入自己的掌控之中。
骨節分明的食指上有著些許薄繭,不知是常年提筆或是提劍造成的,微微摩擦著她的手背,癢癢的,很其妙的觸感。
錦西竟然有些失神,任由那溫厚的大手揉捏她的小手,在奏摺上揮灑。
“好看嗎?”耳廓傳來低沉的男音,他湊得極盡,那薄涼的唇已經抵上她的耳垂。
清亮的大眼回了神魄,入目的就是明黃卷紙上洋溢的文字和兩隻交疊著的大小不一的手。“好看”平平淡淡的二字。
宮良華輕笑出聲,磁性的有點啞然,這女人,那粉紅色的耳朵,還有手心那發汗的小手,怎能掩飾得住她想掩飾的。
“皇上笑什麼”錦西沒意識到自己的聲音竟然有了惱羞成怒的成分。
他不答,只是笑,悶沉的聲音一陣一陣的浮動。錦西突然很想轉過身去,她想看看那男人笑起來的模樣。
一定很漂亮。
“若和公主到”尖利的嗓音劃破此刻的安然和諧。
若和公主?皇室中唯一一位仍然留在皇宮裡的皇族人員,傳聞裡皇上最親近的人,宮良成。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皇兄”嬌嬌軟軟,像是三月桃花拂面,說不出的溫柔和綿弱。
很快,雕著花的門被推開了。
是兩個綠衣丫鬟。
風將仍在下著的雪花捲進了些,遺落在厚重的門檻上,慢慢消融成水。
一雙精緻的繡花小靴踏來,碧藍的流雲廣袖羅裙,單薄的肩上搭著一見純色的狐裘披風,一張秀秀氣氣的小臉,柔軟的五官和宮良華並沒有過多的神似,只是那清淡安靜的氣質頗像。白得病態的肌膚,兩頰因為剛從雪裡走來,有些乾燥的紅。
女子唇角含笑,眉目稍揚,乾淨的眼裡表露無遺的喜悅和歡喜。
“皇兄,皇兄”連著兩聲,有種急於吸引他注意力的迫切。
“良成”墨色的俊眉橫扈挑起,捎著不悅,但聲音比起平時不如那般冰涼刺骨。目光幽暗不明的掃向另一側的春姨。盯得春姨腿腳抖索,頭皮發麻。
“皇,皇上,我我攔著公主了,可是,公主不聽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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