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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你這個女兒似乎不那麼慷慨。”
他走到她妝臺前,開啟抽屜,空蕩蕩的櫃子裡,沒有胭脂水粉,只有一柄木梳,和幾個粗糙拙劣的飾品。
“你在乎我的妝奩?”她反口問。
她不以此自卑,她自書上學習到,人的價值不在於外在表相,而是取自於內心,或者她沒有珠寶來裝扮美麗,但她志節高尚,誰都貶抑不了她。
“不,我在乎的是你在你阿瑪心目中的地位。”他要睿親王因女兒被虧待而受苦。
“我親孃是婢女,身分低微,我的出生對全家人而言,是個不該存在的錯誤,很抱歉,我在阿瑪心中,談不上地位。”她實說。
“難怪……”
他失算了?並不!一個八小姐,他已成功讓睿親王府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笑談。
“但我不認為自己身分不及其他姐妹,不管如何,我是阿瑪的骨血,而我和其他姐妹相同,深受母親疼愛。”
“你的母親還在?”
“不,她很早就去世,但她一直都疼我、照護我,我確定。”
“你又知道死人的感受?”他輕嗤一聲。
“生死隔開的只是形體,隔不開思念與眷戀,就算父母親人不在身邊,我相信,在另一個世界,他們仍為我們懸念。”
“那有什麼意義?”
“當然有,無助的時候,娘會在心底鼓勵我;碰到挫折時,她會對我說,別害怕,堅持下去,生死分不開親情。”她企圖說服他。
“你想傳達些什麼?就算你阿瑪害死我爹孃也沒關係,反正他們會在另一個世界,對我默默關心,反正生死分隔不去親情懸念?笑話!”他的口氣嚴峻。
話到此,兩人談出僵局。
“我沒這個意思,甚至……我不確定,阿瑪是否真正害死過誰。”採青說。
“好一個‘不確定',我可以明白告訴你,不確定的人是你阿瑪,他不確定我父親是否通敵,便判他腰斬,判我家上下七十餘口流放邊疆,我非常非常’確定',不管是否昏庸、不管是否愚昧,你阿瑪真真實實親手害死不少人。”他對她吼道。
天,她怎從未聽說過此事?原來,他們兩家居然存在這樣深的仇怨!
他的恨有憑有據、有道理、有緣由,她怎能期待兩人之間有所轉園改變?怎能盼望他的怨懟就此打住?
不可能的,換了她,她也不可能善待仇人之女。
所以,她受的一切全是應該,不冤呵……
“你為爹孃平反了嗎?”採青急問。
“是的,我殺死當年設計我爹的敵邦將軍,抓住陷害我爹的官員,還原當年的通敵真相,皇帝追封我爹為一等撫遠公,要睿親王捐五萬兩為我爹建造廟堂供人膜拜。
知道嗎?我唯一沒辦法討回公道的人是你阿瑪,他有皇帝撐腰,我動不了他半分。你說的沒錯,我爹孃雖去世,卻時刻在我心底鼓勵我、驅策我,他們要我摘下你阿瑪項上人頭,祭拜無辜亡靈。“
提起恨,他面目猙獰。
“你說,我阿瑪花五萬兩銀子,為撫遠公建造廟堂供人膜拜……”
他截下她的話。“誤殺人,捐五萬兩銀子便算了事,要是我殺死你,也給你建座祠堂,你可願意?”音調低抑,他正在控制自己的怒氣。
“我沒有這等價值,倘若真要殺個人才能平息你的怨恨,動手吧。”
引頸,採青賭他本性中,理智勝於衝動。
“你以為我不敢?”
煜宸狠狠抓住她的手臂往後扭,他不在乎她的疼痛,真的!
“殺死我,不需要多少勇氣,只要你確定,我的性命能讓你人生不再缺憾,你的仇恨就此煙消雲散,我相信你敢。”
採青無畏,清靈的瞳眸望住他,一如多年前,她的心未曾受過汙染,即使所有人都待她不公,她亦不怨。
就這樣,四目相交,她不說話、他也不出聲。
煜宸細盯她的臉,回想他們的初相見,想她的篤定和教人心安的性情;而採青,她仍然費力氣應付那份解釋不來的熟悉。
她喜歡他,不需要任何證據與確定,她屬於他,從初識那天起,她便認定,只是……複雜杵在他們中間,教她前進不得,後退不能。
久久,他撂下話:“說對了,你的確沒有價值,殺一百個你,也抵不了一個睿親王。”
鬆手採青,不顧她的踉蹌,昂首,煜宸大步離開。
好吧!他承認自己太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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