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她僵住。
那反應,讓他胸悶氣窒,他沒再多說什麼,匆匆轉身。
她的學長站在落地門邊,側身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機,假裝在看簡訊,但臉上有著掩不住的尷尬。他是邦哥,他是僱主,小小的稱呼,卻有著天地之差。那瞬間,他感到羨慕,還有狼狽,那是另外兩種讓他陌生的情緒,教他惱怒。他忍住想將那傢伙丟下樓的衝動,面無表情的快步從那男人的身旁走過。
心,莫名的苦。
我以為,我們至少可以算是朋友……她……不知道他會介意那小小的稱呼。在那一秒,她不曉得該說什麼,她沒有想過他會把她當成朋友。
但不是朋友,又該是什麼呢?
他對待她的方式,給予她的幫助,早已超越單純的僱主。
她刻意把他定位在僱主,甚至不敢想成是朋友,因為害怕深陷其中,所以故意不記他的名,故意不讓兩人的距離拉得更近。
她已經太在乎。
站在廚房裡,她一刀一刀切著晚餐要用的蔬果。外面的露臺已經全部完工,屋裡的盆栽也都擺到了定位,所有的工人都已離開,多了綠意的寬闊豪宅,再次陷入沉寂,只有她細微的切菜聲,迥蕩在屋裡。她不想在乎,卻仍是掉進了他不自覺的溫柔之中,陷入他刻意的縱容,無法控制的受他吸引。
因為害怕受傷,她把他所有對她好的行為,自身受到牽動的情緒,都推拖解釋成憐憫與同情。
她不斷將自己對他的關心,都當作突發的善心,當作感激而做的回饋。
可若真是如此,她這次做花園,為何花的是自己的錢,而非他給的那筆錢?
因為她想為他做點什麼,她想在他的屋子裡,在他的生命中,留下些許痕跡。
答案是如此清楚而簡單。
一滴淚,滑落。
她只是……切到了自己的手……
看著那條在指尖的紅痕,她的喉頭緊縮,想繼續和自己說謊,卻做不到。
她早已太過在乎。
我以為,我們至少可以算是朋友……
他眼裡難掩的傷,讓她也痛。整天的情緒都因他而起伏,如雲霄飛車般忽高忽低,才上了雲霧,又跌落山谷。每當午夜夢迴,她總告訴自己,她可以不要涉入愛情,不和人談戀愛,但她可以偷偷的想、悄悄的夢,一下下就好…讓自己沉入那夢幻的愛情海……等明天早上醒來,她會重新穿上盔甲,打造金剛不壞之心,然後再次拿起掃把,堅強起來。
現在,才曉得,那些全都是欺騙自己的謊言。
她不只想要虛幻的戀愛,她想要有人真正的愛她,想要真正的去愛,但她無法相信自己,也無法相信別人。所以她不讓別人有機會接近她,她也不讓自己去在意周遭的人事物,她豎起一道高牆,不關心、不在乎……
她總是告訴自己,這樣就好,這樣很好。
直到他出現,讓她不由自主的關心,無法抗拒的在乎。
她在他眼裡看到渴望,看到眷戀,但她假裝沒有注意,只是找了一堆藉口,然後在兩人之中劃下一道界限,不讓他靠得更近,卻又不想離開。
淚水,一滴一滴的掉。
指尖上的紅痕,慢慢滲出了一滴豔紅的血珠。
實話是,她雖然切到了手,卻不是因此掉淚,因傷疼痛。她為自己的膽小怯懦感到難過,她為自己故意將他推開感到難過,她為那個抗拒愛情又渴望愛情的自己,為那個不斷找藉口說服自己的可悲女人,感到難過……光影,晃動。
她抬首,看見那個消失了好幾個小時的男人,已來到身旁。
他看著她,一臉蒼白,眼裡有莫名的痛。
眼前的女人咬著唇,哭,也不出聲,彷佛這樣,就不會被發現,就可以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
他痛恨那個讓她養成這種不敢哭出聲的雜碎,更惱自己惹她難過。
心,隱隱的疼。
情不自禁的,他抬手拿走她右手的刀,牽握住她受傷的手,低頭舔去她指尖的血。
她沒有辦法動,只能看著那男人疼惜的舔著她的傷口,淚水直流。
他輕握著她的手,拭去了她頰上的淚。
“別哭……”他撫著她的臉,低語。
那溫柔的安慰,讓她更難過。
她抽回手,捂著唇退開,卻壓不住逸出的低泣,視線因淚水模糊一片。他因她的退縮而僵硬,她因傷了他而疼痛。原以為,高傲如他,會走。但他沒有,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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