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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真離了婚又如何?你還是你,不會有任何改變。”
是啊,的確是這樣。
蔣呈禮輕淡的態度,令她覺得為了這種事陷入煩惱的自己很蠢。她一直不肯正視,逃避自己的家庭已開始不完整的事實,掩耳盜鈴、自欺欺人,可即使真留住了“形式”,感情不再,又有什麼意義?
那一天,她回到家,父母還是一如既往地激烈爭吵,她走過去,面容平靜,口氣卻很認真。“如果真的那麼不開心,你們離婚吧,不用顧慮我。”
就這樣。
奇異的是,在她憂慮惶恐的時候,父母像要和她作對一般天天爭執,等她看開了,他們才恍若大夢初醒,各退一步,各自反省。
事後,舒忻宇將這事告訴蔣呈禮,他只是一笑。“是嗎?那很好啊。”
仍是一副雲淡風輕的口氣。
於是,她開始懂了。
他忠於自我、忠於現在,不在乎那些流於表面的形式。他從不輕易承諾,但一旦下定決心,那便是一輩子的事,至死方休。一如他堅持要和她做朋友。
他確實是一隻野獸,一隻君臨天下的獸,臥在高崗上,俯瞰山下的人們那些虛偽表面的情節,隨即打了個呵欠,深覺無聊地睏倦睡去。
“告訴我,你為什麼會想跟我做朋友?”她問他。
蔣呈禮仍是笑。“直覺。”
好答案。舒忻宇也笑了。“但你不是說,‘勉強是沒有幸福的’?我一開始可是真的很討厭你。”
“是嗎?”蔣呈禮只淺淺地勾了勾唇,沒有多說。
可舒忻宇懂的,他早已看透她了。
看透她自以為是的逞強及偽裝,在這世上,沒有人可以打從心底真正厭惡這個男人——包括她。
一方面覺得他差勁、沒節操,可另一方面,卻又憧憬他能這樣無拘無束、坦然無謂。打從他開口要和她做朋友開始,舒忻宇就不曾真心地想拒絕。
他們的交往開始變得親密,對自己的未來並沒有強烈企圖心的她,很自然地選擇和他就讀同一間大學,延續關係。不過現在回想起來,那還真是一點也不“順便”……也許,早在那時候,她就已經喜歡上他了?
算了,誰知道。
舒忻宇百無聊賴地回想著高中時的種種,難得假日,她想睡到下午,無奈體內習慣早起的生理時鐘不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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