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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笑話我矯情,除了對你,我還能對誰矯情呢?
實在沒想到還能有人出那麼高的價格租我那房子,北京所有的事情都虧你幫我打點,咱們五五分贓吧,呵呵,每個月4000塊,夠我不餓肚子了。張航遠的事,算了吧,故去的就讓它過去,他是你表哥,總是你親戚,不要再責備他了,我也從來沒怪過你。
到最後,我能感謝的,只有你。
楊沫看看緊閉的縣委大院的大門,院子裡辦公樓後面的那幢4層的小樓,幾盞零零散散的燈光,在這個靜謐的夜晚顯得尤其顯眼。內蒙轄土東西跨度極大,從呼倫貝爾趕到這,著實花了將近一天的車程,晚起的夜風早就沁涼沁涼的,舟車勞頓之後的疲憊不可抵擋,但楊沫卻覺得有點邁不開腿。
這個時候經過縣委大院門口的人本就不多,更別說在那棵老榆樹下一站就將近半個小時的,更是早就引起了門衛老孟的注意,等披了外衣走出來一看,卻還是個姑娘,怎生就如此眼熟,再仔細一看,這不是前年在這工作的楊科長麼。老孟這就要拉楊沫進去坐坐,這個點縣委大院的機關幹部們早就下班了,再把領導們請來老孟可沒這個自作主張的膽子。
楊沫看著老孟熱情難卻,只是笑著說到:“孟師傅,我就是路過A縣,明天就要走的,縣長他們就不驚動了,……能不能讓我進去看一圈?”
“行行行,太行了,哎呀,一晃快2年了,走走,別站著,哎呀,這兩年咱們縣因為神州集團的稀有礦產專案,發展得可快了,除了礦,還修了鐵路,搞了學校,可紅火了呢,你當時住的那小樓啊,快拆了,要蓋新的了……”老孟絮絮叨叨說著,楊沫聽著,一路無話,就跟著進了縣委大院。
“孟師傅,我就走一圈,看看,您休息去吧,待會兒還從您那出去。”
老孟看看楊沫,一把把手電塞進她手裡,嘴裡說著是,自個兒就回了傳達室。
楊沫走到自己曾經住過的那間門口,房內燈光還亮著,隱約有電視機裡唱歌的聲音傳出來,初識時蔣東林大半夜給楊沫送名片那晚的神情就又從記憶裡湧了出來。
“有樣東西忘了給你。”
“什麼?”
“喏,這個,在內蒙期間有事可以找我。”一張小小的名片,上面有手寫的手機號碼。
蔣東林當時那若有似無的笑讓楊沫的心又揪了起來。那張名片楊沫後來有意無意總是隨身放在包裡,雖然電話號碼早就爛熟於心。倒是有此不知怎麼就跟著衣服進了洗衣機,出來的時候早已撕扯攪爛,亂七八糟沾滿黑色的牛仔褲,楊沫為此好一陣抱怨,嘴上說著“哎,搞得到處都是紙屑,怎麼弄得乾淨啊。”手上卻還把幾張大的往一處拼,記得當時蔣東林笑著捏了把楊沫的臉,說:“心疼啥,褲子用溼毛巾擦擦就行,至於名片嘛,人都在你這,還要那玩意兒?真喜歡,明天給你帶一盒。”楊沫當時就隨口說到:“行,那要每張都有你手寫號碼的。”蔣東林又捏了捏她的臉,嘴就湊了上來,沒有說話,卻咧著笑個沒完。第二天,一盒印著他大名的名片就放在了飯桌上,楊沫隨手翻看,卻真的發現每張都有他手寫的手機號,當時就感到不可思議,蔣東林卻只是似笑非笑地說:“行了吧,放心吧,跑不了。”
過往的一幕幕像放電影一般在腦海中掠過,楊沫不知何時感到眼眶酸澀,隨手扭開手電就下了樓。
又在大院裡逛了一圈,辦公樓的正門早就鎖了,漆黑黑的一片,只有邊樓一角的值班室還亮著燈。院子裡宣傳欄前的燈光昏昏黃黃,楊沫走過去,卻在櫥窗裡看到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這是一輯A縣稀有礦場鐵路通車時候的剪綵照,蔣東林和另一位中年男子被眾人簇擁著站在最中間,手持剪刀正在剪著錦帶,一貫的笑容襯得他很是俊朗倜儻,不同於其他半百以上的剪綵領導,蔣東林特有的年輕氣質混合著沉穩儒雅,讓他在一眾人中也顯得尤其出挑。燈光昏暗,楊沫盯著櫥窗裡為數不多的幾張照片,心裡感到一陣刺痛和抽緊,眼睛卻絲毫遊移不開,一時之間不覺思緒湧動,一股酸澀就冒上了鼻尖。
再從門衛室出來的時候,楊沫謝過了老孟,沒有再說什麼,就離開了。楊沫來A縣之前早就定好了A縣的縣委招待所,這會兒沿著縣委大院一路走過去,倒也沒有多遠。
躺下以後,楊沫卻是怎得也無法入睡,剛才照片裡的那個人的千百種神態鋪天蓋地就往她腦子裡湧去,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一言一語,都彷彿只在昨天,卻又好像已經飄得很遠。思緒雜亂地飄忽著,楊沫不自覺就手撫上自己的下腹,眼淚早已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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