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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外的警察越聚越多。大胡接到後方訊息,走到季白身旁,壓低聲音說:“姚檬醒了,她說的方位也是這邊,應該是這個山洞沒錯。”
季白沉著臉一揮手,身後一人手持探照燈,猛的朝洞內照去。果然見洞內站著個人影,許是被燈光驚到,他迅速側轉身體,貼著巖壁。而他身後,隱約可見張小床、桌椅、矮櫃,還有數條垂落在地的鎖鏈。
“譚良,你已經被包圍了,馬上放下武器出來!”有人喊道。
洞中人影一閃,季白低喝:“小心!”話音剛落,兩道“砰砰”的破空聲傳來,裡頭那人似乎低笑了一聲。
“是麻醉槍!”大胡也驚出一聲冷汗,好在無人受傷。
只聽“哐當”一聲,譚良把什麼東西丟在地上,然後人影慢慢朝洞外走來。
所有人持槍嚴正以待,季白凝神端槍,瞄準他的額頭,一旦有任何異動,即刻擊斃如果蝸牛有愛情。
他漸漸走入了光線中。那身守林員服有些凌亂,他的表情卻很平靜,熾亮的燈光打在他臉上,透出種異樣而滲人的白。而那雙清秀的眼,黑亮黑亮。
“雙手抱頭趴下!”大胡喝道。
譚良的臉上忽然閃現一絲笑意。
季白心頭一震,然而來不及了,譚良嘴角已經逸出縷鮮血,那是氰化鉀中毒的跡象,而他眼中笑意更濃。
“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他的聲音很溫和,“我總算沒有白過這輩子。”
所有人看著他仰面嘭然倒地。
——
燈光將山洞所在的整片山林,照得通亮如晝。不斷有警察從洞中出來,拿著證物袋向季白報告:
“發現了殘留的氰化鉀和催~情藥。”
“洞內有一些女人頭髮,已經收集好。”
“雜物堆裡找出了市內租車票據——他用的是化名和假證件租車。”
“櫃子裡有一些女人衣物,還有強生沐浴液、剃鬚刀等。”
……
季白負手站在洞口,沉肅不語。周圍人來人往,氣氛緊張而凝重,唯有譚良身體覆蓋著白布,靜靜躺在泥地上。
——
訊息很快傳到山下,整個山腳都沸騰了。其他片區的警察往這裡越聚越多,逗留在農舍的媒體也蜂擁而至,被警察們攔在外圍,可他們的閃光燈幾乎要將夜色照亮。
許詡一直坐在一輛警車裡等候。收到確切訊息,她下車、穿過喧囂人群,徑直走向不遠處的姚檬。
姚檬已經起身,坐在救護車後車廂,身上披著毛毯,捧著杯熱茶。她的情緒已經平復,只是眼眶還是紅的,目光依舊空滯。
許詡走到她跟前,輕聲說:“譚良死了。”
姚檬肩膀微微一抖,點點頭,嘴角露出個譏諷冷漠的笑容。
許詡想說點什麼,可說什麼都不可能減輕她受的傷害。看著她微縮的肩膀,許詡眼眶又泛起溼意,最後依然只能沉寂不語。
這時車旁走來個人,是姚檬同事,將手機遞給她,聲音放得很柔:“林總電話。”
姚檬靜了一瞬,接過貼到耳邊,本已乾涸的淚水再次湧了出來:“嗯……我在這邊。好,我等你。”掛了電話,她抬眸,看向許詡。
“清巖馬上就到。”她深吸了口氣,眼神也有了幾分冷意,“現在兇手死了,我也這樣了。許詡,你還要堅持懷疑清巖嗎?你現在相信是你錯了嗎?我當時就不該掉頭回來……”
她話沒說完,許詡只覺得胸口一陣滯澀沉痛,整個身體也有些發僵。兩人靜默片刻,許詡低聲說:“對不起。”
姚檬沒再說話,轉頭看著一邊。許詡又說了聲“對不起”,靜默著轉身走開。
——
季白下山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眼前人潮湧動,群情激奮,都想看看變~態連環殺手的死狀。
他內心生出一絲疲憊,繞開人群,目光在停車坪搜尋了一會兒,就見一個熟悉的小小身影,垂頭站在一輛警車旁。
唯有看到她,才令他冷硬的心頭一軟。季白快步走過去,在她跟前停步。
看著她紅溼的眼眶,季白沒有多問,而是溫柔的將她抱進懷裡。
許詡心裡始終堵著,沉默不語。
過了一會兒,季白見她目光一直望著自己背後,便也轉頭看過去。
那是一輛救護車,車內燈光明亮。林清巖的西裝和頭髮都有些凌亂,抱著姚檬坐在裡頭,俊臉緊繃而鐵青,眼神冰冷而沉寂,整個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