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2/4 頁)
很感興趣——你對我,有什麼結論?”
許詡看著他的眼睛。這雙眼與她見過的任何人的眼睛都不同,格外黝黑,銳利,在很深很深的地方,似乎一片死寂。那是殺過許多人,才會有這樣看似平靜,實則冷酷至極的眼神。
許詡心跳稍稍有點加快。
靜了一會兒,她不太客氣的答:“你覺得很有趣?抱歉,我的專業不是拿來取樂的,而是用來破案的。”
珀笑意更深,雙手猛的撐到桌子上,線條冷硬的一張臉逼近她,暗紅疤痕就在眼前。許詡蹙眉就往後一躲:“幹什麼?”
“中國人一向喜歡吹牛,看來你也沒什麼特別。”他明目張膽的激她,“中國警察都像你這麼沒用嗎?”
許詡盯著他不說話,右手手指輕輕的在椅背上一下下敲著。珀亦極有耐心的等待著。敲了一會兒,她收手答:“你不必激我。對我來說,分析你也不是什麼難事。”
珀往椅背裡一靠,朗聲笑了。笑罷,從抽屜裡拿出把極其精緻沉黑的小手槍遞給她:“如果你分析得對,這把槍當成禮物送給你。今後入緬,我黃金蟒是你的朋友。”
送她槍?這是試探嗎?
許詡抬頭,目光滑向桌面:“槍支在中國受管制,拿了也沒用。如果我說對了,把這個給我吧。”
那是一朵木雕的花,靜靜放在桌面一角,層層花瓣怒放,紋理密集而精緻,又透出肆意的粗獷。
珀掃一眼那花:“為什麼要這個?這個不值錢。”
當然有原因,因為這朵花是你雕的。狂暴又繁複的姿態,隱藏在看似平和的表面下,很符合你的內心。
許詡淡答:“中國有個詞叫‘眼緣’,意思是看一眼就覺得有緣。這朵花對你而言也許只是普通裝飾品,但我覺得它有風骨。”
珀臉上的笑意更加意味難辨,將花拿起來,丟進她懷裡:“你可以開始了。”
——
許詡與珀對坐而談的時候,季白正坐在一架武裝直升機裡,越過茫茫林海山川,往火車通行路線急速趕去。
雖然一切只是懷疑沒有證據,但在專案組的堅持下,中緬雙方同意——不冒任何可能的風險,共同派出特警部隊和軍隊,攔截這輛火車。
季白望著窗外漂浮的雲朵,握著電話的掌心,略略有些發燙。
火車已經駛出山區,恢復通訊。專案組也已跟火車上其他刑警取得聯絡,做好了裡應外合的準備。可許詡的手機,一直關機。
其他刑警說,許詡被珀請過去“聊天”了,老刑警想託辭開會把人帶回來,對方士兵說珀將軍不希望被打擾。
為免打草驚蛇,只能按兵不動。
看著她發來的最後一條簡訊,季白只覺得心口微微發緊發疼。
許詡,許詡!
——
許詡的手機打不通,是因為接到季白簡訊後,她就立刻刪除、關機,不能讓珀抓到一點蛛絲馬跡。只是口袋裡寫滿推理過程的那張紙,卻是來不及處理了。
好在珀的目的只是試探,亦可能不想令她懷疑,所以沒對她進行搜查。
迎著珀質詢的目光,她並沒有馬上說話,而是淡淡起身,將車廂環顧一週,這才轉身看著珀,開口:“首先,你的個性非常強硬,你行事依據的是自己的判斷標準,而不是常人眼裡的對錯。所以你計程車兵,對你又怕又尊敬,你在他們心裡,就是天,就是地。”
珀嘴角浮現淡淡的笑意,黑眸盯著她,表情沒有變化。
許詡繼續說:“第二,你熱衷於權力,並且意志堅韌,所以才能在三十出頭年紀,在軍中擁有如此地位。”她盯著他的臉,話鋒一轉:“第三,你有輕度暴力施虐的傾向。從你那天槍殺罪犯的方式就能看出來。不過,施虐的過程並不總讓你愉快,甚至有的時候,你會抵抗暴力慾望,對不對?”
珀微微一怔。
“你現在是一軍統帥,如果徹底縱容,完全可以有更多的途徑、更劇烈的手段,滿足施虐慾望。但是據我瞭解,你在緬甸並沒有這樣的風評。所以我想,你雖然無法戒除施虐的癮,但是你一直在剋制。珀將軍,我對這一點表示尊敬。”
珀淡淡的盯著她,沒說話。
許詡一口氣全部說完:“第四,你身邊沒有帶女人,我推測你有一名固定伴侶。而既然你熱衷於權力,這名伴侶應該是緬甸國內權貴之女,方便你獲得更高地位;
第五,你的辦公室、衣著、車駕,看起來並不比提索高几個檔次。我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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