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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軒,你來了。”
沉沉壓抑著怒火的聲音,他無數次的告訴自己要平常,但她還是無法愉快的歡迎這個帶了不速之客的女人來的弟弟。
他話落,冉蘇站起身,淡淡的道:“墨軒,你終於來了,你哥等你很久了。”她說完瞟了那個笑著意味深長的女人一眼,平靜無波的眼神淡的讓人發慌。
“尉少,不,應該叫尉董,我敬您一杯,還有……尉夫人一杯。”
那女子輕聲嬌柔的道,舉著杯子晃盪著杯中透明紅色的液體,歪著頭黑白分明的眼睛透著不明的光亮。
“謝謝,我夫人不能喝我替她了。”尉行雲眼一眯,冰冷森涼,瞪了俞向依一眼,拿走冉蘇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再將自己手中的酒仰著頭喝進了口中。
夠了沒?!尉行雲幽暗如潭的眼眸凌厲的掃過那對男女的眼眸,警告意味濃重,放下酒杯,攥著冉蘇冰涼的手心緊得發疼,他捏著她,緊緊的,像是害怕又像緊張。
聞言,俞向依眼中劃過一絲嫉妒的暗光和失落的情緒,他從沒那麼對她過,當年極寵她的時候,他也不曾那樣呵護相待,他不曾為她擋酒甚至不曾用那樣緊張的神色望著自己過……
他怕失去嗎?尉行雲,我就讓你嘗試失去自己以為得到了的人是有多痛苦的滋味,我就讓你知道當年我有多痛,我要讓你早點認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那個女人還不說,我就來替她說!
“尉董何必緊張,尉董以前可沒那麼溫柔體貼呢!”她笑著說,尉墨軒看著自己大哥快瀕臨臨界點的怒氣有些擔心的吞嚥了一口,牽著俞向依的手動了動想拉她走,可她直直站立在這兒就是不動,巧笑著陰沉著臉繼續道,“至少,以前尉董對我可沒像對尉太太一樣的細緻關心啊,可真讓我傷心……”
聞言,尉行雲冷冷一抽氣沒想過她會如此肆無忌憚,莫非是仗著他弟弟想撒潑!
下意識的,他將冉蘇一把拉到了自己背後,倨傲這身子,握著她的手依然不曾鬆開,她沒反應過來,直直的盯著他挺直卻又微微的脊樑,心口泛著複雜難明的酸楚。
“尉墨軒!你怎麼什麼人都帶來,也不瞧瞧這裡是什麼地方!”冷冷的硬聲喝道,尉行雲森冷陰厲的目光射向尉墨軒,冷得叫他心驚。
“大哥……我……”他只是想為了他好,他不想再讓大哥繼續過著這種不知哪天會崩潰的日子。
俞向依心下一緊,卻還是鼓起勇氣,強著笑意,看向尉行雲身後淡漠如冰的冉蘇,舉了舉手中的剔透涼涼的被子,淡淡的道:“好久不見了……尉夫人。”
“是啊,好久不見了,俞小姐。”
她從他一心的庇護下走出來了,步慢條斯理,淡橙色手工禮服微託在地上,她慢慢的走離了他高大身形的陰影,精緻淡雅的面容也勾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
一剎那,晴天霹靂,全身冰冷,仿若涼水澆透了身體裡所有的一切,夏日溫熱,他的腳底冰涼刺骨,胸口陣陣痛著,耳鳴一片,只是一瞬間,尉行雲聽到那兩句平淡無奇的對話,感到那纖細的手不好猶豫徹底的從他的手裡劃出,像流走的魚就那樣逃離了他的手心,逃開他一心想珍藏的地方。
蘇子,別走……求你別走……
“你們,認識?”他彷佛還能聽見自己的聲音努力平著顫音冷靜的問道。
看著他緊繃鐵青,大驚失色又面色蒼白得可怕的臉龐,俞向依笑得眼淚微滲:“是啊,你不知道嗎,難道你的妻子沒有告訴你,我們曾經見過,我想想是什麼時候,啊,對了,十六年前,我們就見過,為了同一個男人見過一次面,相信尉夫人一生都難忘吧。”
雕塑般冰冷的精緻的臉頰淡漠的注視著俞向依,冉蘇淡淡的勾起一抹涼到極致的笑容:“是啊,一生都難忘。”
夠了,夠了,說夠了!!他不用再說服自己只是誤會,她們的認識只是無意的機緣,他不用再說服自己,他今天聽到的只是夢,一個困擾他無數個日日夜夜的夢魘,不是夢,不是他午夜夢迴就可以安慰自己已然過去的噩夢!
牽扯血肉,竟像只是一剎那,戰戰兢兢小心遺忘安慰自己的那深藏已久的疤痕被她輕輕的一句答話狠狠地撕開,甚至因為冉蘇的預設,他的傷疤被澆上了一層又一層滾燙的水,一把又一把的酸澀的食鹽……痠疼得他連站都快站不穩了。
他轉過神,發抖著板過她僵硬的身子,眼神酸澀得快要熬不住眼淚,低吼著聲音,一字一句道:“……你知道,你竟然知道,蘇子,冉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