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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我擔心了。”他突然正色道，退了一步，握著冉蘇已漸漸有些褶皺的纖手，望著眼前這個眉宇間清雅涼薄，成熟溫潤的女子，傳承了她血脈的自己，心中一陣陣的緊縮，“媽，我只想你幸福，比誰都幸福。”

似乎感覺到什麼，冉蘇眼神微連，神色寧靜的回視著此刻認真無比的兒子。

“媽，雖然我還沒有真正的結婚，但是你能不能告訴我一件事，我只想問你……媽，你愛爸，你愛他嗎，愛你的丈夫嗎？”

聞言，她一震，眼神微閃，清淨的眼眸又瞬間平靜。

他們都沒有察覺，當尉至那句“你愛你的丈夫”的話剛一出口，那個歸心似箭的男人也剛走到了實驗室的門口，剛要低笑出聲卻猛然聽見那句兒子問冉蘇的話，瞬間心一顫，心悸得開始微微顫著，他隱約的有些期待又有些惶恐，他不禁屏息的暗暗等待，全身的意識都匯聚到了兩耳之中。

只聽那清亮如水的聲音那樣靜靜的敲落在了他殘破不堪的心尖上……

“……愛過，我愛過他。”

愛過，那什麼時候沒有的呢？！

那一聲比起他已做好準備的“不愛”更令他震驚苦痛，剎那五臟六腑都一瞬間激烈撞到了一塊，從腳趾道心頭深深的寒意讓站在門外快要窒息的男人屏住了溼痕，痛徹了無防備的心扉，很疼，很難忍……

夫妻一場 五十一 報應

他逃了，他追了一個女人那麼多年，在聽到答案的時候倉皇離去。

尉至：“媽，你去追追他好嗎，就當同情同情他，如果總要離婚能不能給留他一點點可以紀念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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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愛他，愛爸嗎？”

“……愛過，我愛過他。”

明明只有寥寥數語的對話，卻在他怔怔驚愕的腦中一瞬間重複了無數遍，震得他頭疼欲裂。他怎麼了，她又怎麼了，為什麼要那麼殘忍將答案讓他聽到……

他想，他來早了，他不該那麼早回來，事情一完他應該磨蹭點時間再回來的，何必要連忙趕回來連口水都沒喝就來看一個已經愛過自己的女人……

如果一直聽不到那個他想要卻又膽小不敢聽到的答案，他是不是就能這樣裝傻裝一輩子？

他不在乎她不愛他，至少對著她清冷的眸子他早已習慣了也接受了她的不愛，他一直告訴自己他能繼續努力，他已經等了她半輩子了，他不在乎再等一個半輩子，可她說，她愛過他……

蘇子，原來，曾經你愛過我，你告訴我，我到底還有沒有錯過什麼，在我拼了命追趕你的那麼多年，拼了命想要不錯過你的任何事情之前，我是不是還錯過了那些我最不能錯過的事情？

喉嚨緊縮又艱澀，他微翹的薄唇死死的咬著，微微顫抖，只感覺手一鬆，軟弱無力的手竟拿不動手上的公文包，“啪”的一聲只見那包掉在了他的腳下，呆了幾秒，他來不及反應，眼一澀，抽了一口氣，然後迅速轉身狂奔離去。

屋內兩人聽到門外的聲響怔了怔，冉蘇反應過來，蹙著淺眉，推開了門，映入眼簾的只有快速消失在自己眼前的那個熟悉的身影，她心不由一窒，眼眸微閃，輕抬的腳踩到了什麼，低下頭赫然看到了那個人來不及撿起的公文包。

“爸，他……都聽到了。”

身後響起尉至抽氣驚訝的聲音，微微揚高的聲音帶著莫名的慌張。

無聲的顫了顫唇，冉蘇典雅精緻的臉龐籠上一層朦朧的蒼白，手不由自主的相握，然後深深吸一口氣，輕手拿起被那個人落在門口的公文包，似有似無的用手撫摸著，眼神迷離而淡漠。

他倉促慌忙的身影在她的眼前閃過，她甚至還能記得剛剛他疾步離去略微踉蹌的步伐，他永遠都是沉穩矯健的，年輕時的不可一世，意氣風發，如今的成熟內斂，大氣冷靜，剛剛一閃而過他的倉皇失措竟讓她不由自主心裡微微酸澀。

為什麼要回來，如果曾經離開為什麼要選擇再回來……她怔怔的望著手上的公文包默默的失神，心裡交集的不知是什麼滋味。

當年，她苦苦掙扎想要他回來，她抱著懷裡一點點跟隨自己的血液流逝的生命嘶吼著嗓子希望他出現在自己面前……她耶曾放下所以的自尊，她也曾卑微的希望他們還能再有以後……她不是生來就如此冷漠的，她不是一開始就選擇不愛他的，她愛過，就因為愛過，所以才失了愛的力氣。

那天，她等到快油盡燈枯，他都始終沒有回來，卻在第二天她失了所以力氣疲憊不堪的時候告訴她，他會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