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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某淡影離開。
這就是你的妻子,尉行雲,原來如此……
她眼裡落下一滴淚,這次竟是真的。
她想,認輸了,可是,再給她一次機會好不好,她還不想那麼過早地下場,她不想褪下這一身的光鮮亮麗,狼狽地回到那方幽暗的角落……到過天堂再下地獄,何等殘酷,她受不了……她不敢……不能……
二十二 生離死別同一天(長更長更!)
她以為這一天快結束了,卻沒想到這一夜分外的冗長難熬,長得讓她一生都無法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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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繁星點點。
冉蘇關上冰涼的落地窗,有些疲憊地躺在床上小憩。
樓下的開門聲與凌亂的腳步聲擾得她不安,黛眉不由地凝了凝,眼眸輕動,但沒有睜開。
“夫人!”
臥室的門突然擅自被開啟,她霍然起身,正要質問時,只見管家氣喘吁吁地上來,面色不安又帶著無比的急切。
見狀,冉蘇突然心下一緊,有些低沉輕聲問道:“什麼事?!”
“李……李媽說醫院出事了”
“哪家醫院?!”她突然蒙了,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就是,就是夫人你母親住的那家,精神……”專治精神病的高階醫院。後面那三個字無人敢在冉蘇面前提起,誰人不知冉家的夫人是個精神病人,發瘋起來那可是誰都制不住的!
“出去,我知道了。”
彷彿用盡所有力氣,冉蘇深深吸了口氣,眼神複雜,氣息清冷,淡淡地說道。
冉蘇的神情鎮定平靜,腦中卻不停地思忖著,她知曉李媽從來不是個不知分寸的人,讓管家如此緊急迫切地過來通知她,一定不是普通發病而已……
一向平緩的心緒開始紊亂,冉蘇有些難忍地用手貼近自己的胸口,無法抑制某種不好的預感。
無法再讓自己想什麼,冉蘇拿起鵝黃色刺繡花紋的披肩,腳步錯亂地奔下樓。
坐上轎車,冉蘇咬著唇,不發一言地望著窗外。
很快到了醫院,她還沒走進病房,只見李媽流著淚奔了出來,一下子就將她撞得踉蹌幾步。
“大小姐……夫人她……”李媽一大把年紀了,佈滿皺紋的臉上顯得慈愛又悲傷,她不自覺地拉著冉蘇的手,囁嚅地說著,“夫人今天一醒來不知道怎麼了,平常只是大吵大鬧喊著先生的名字,沒想到今天竟然摔破了桌上放得好好的瓷杯,拿著碎片,拿著碎片……割起腕來,誰都拗不過她,要不是醫生搶救及時,恐怕早就,早就……”
冉蘇冷冷抽了口氣,握著李媽的手竟也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起來。
割腕自殺,這哪裡像是一個已經瘋了的人的表現……
看出冉蘇眼中的疑惑,李媽老淚縱橫地點點頭,有些微駝的背不禁搖晃:“就像您想的一樣,大小姐,夫人醒了,醫生說夫人完全清醒了……可是他們說了就算今天阻止了夫人的自殘,夫人她也,也活不長了!整整十年的心力交瘁,夫人的身體已經殘敗不堪了……醫院讓我們做好準備……”
辦後事!
心口狠狠地一窒,像涼水從頭淋到腳底,冉蘇精緻淡薄的臉上失了氣色,腹部傳來的微微痠疼讓她不由地大口大口喘氣。
那個溫柔婉靜的女子終於到了這一天嗎?!
記憶中那個抱著自己唱著滿洲歌的母親,那個牽著她的手給她打扮,給她講成吉思汗的故事的母親,在她的眼中失去理智的母親,終於要真正地離開了……
“……這麼多年了,我在醫院照顧了夫人十年,今天夫人第一次對我說了‘謝謝’……我是看著夫人長大的,這些年夫人太苦了太苦了,小姐,請您別怨她,她也是不得已的。”
人在愛慾中,何來對與不對。
她不怪她母親,冉蘇甚至是希望她能一輩子活在她自己的世界裡,不清醒也就不會感到難過和絕望。
可她醒了,卻沒想到,這一生也就這樣過完了。
酸楚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悲哀與傷疼一瞬間蔓延了冉蘇全身,一種無以言語的蒼涼籠罩著她。
朦朧間,她似乎聽見一個極其冷靜淡薄的聲音平緩地問道:“我父親呢,他在哪兒,讓他來看我母親最後一眼不為過吧。”
聞言,李媽有些欲言又止,聲音有幾分遲疑:“先生,先生他……根本聯絡不到他!問了先生其中幾個沒有隨行的警衛員,說是,說是一個禮拜前便出國參加外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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