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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頓,他想說些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讓另個男人注意她的方方面面嗎?有誰比他這個陪伴了她十六年的男人更能對她事無鉅細的照顧,即使不夠溫柔他也可以自信到自負地說,這個世界上只有他能將她照顧的最好,而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他似乎沒有這個機會讓她接受自己的照顧。
誠然,他從來不是個大方的男人,要是十幾年前他強著性子不顧她感受禁錮著她也是可能的,但畢竟他不年輕了,這些年來磨得乾淨的戾氣早已隨著時間而沉澱,取而代之的是想的更周全的內斂與沉穩,在幾個小時之前確實,他一剎那還是暴戾的想那麼做,但終究還是忍住了,不在付諸於行動,也因為她的話逼得他連耍賴頑固都不敢了。
十幾年了,他終於承認,他不可能再不顧別人的感受隨自己性子來,他已經不再年輕,也不再是年少輕狂意氣風發任何事情都可以強取豪奪的男人,他不大方,但不得不對她大方。
愛到什麼境地才算是真的愛,他朦朧的記得結婚四年後,他開始混沌的想窺探愛情的模樣,以為一見鍾情,心潮澎湃就是所謂的愛情,現在回過頭看,其實不然。當你真正愛一個人,你沒辦法不為她打算,凡是她不願的你不會做,凡是她高興的你就算難受也願意為她做。
其實她孤孤單單一個人,他想,她自己也是接受的,她離了他孑然一身他有更多的機會得回她,但他終究捨不得,捨不得再讓她一個人前行,即使她願意,即使他理智的希望,他卻是再也看不得她一個人單薄的身影,就算那個陪著她的人不是他,他在後面看著心裡難受默默地跟著,至少還是窩囊的感覺自己心安一點。
電話那頭,無端的沉默,不是為了等尉行雲沒有開口的話,而是無聲的暗暗沉吟了幾秒,隨後語氣有些複雜。
“……抱歉,尉董,那麼多年,我都以為你們並不相愛,也許,也許,是我多心了。”有哪一分愛是真正能讓別人猜得到的?旁觀者終究是旁觀者。
驀然聽到那麼一句,尉行雲手徒然握緊,神色難辨,接著訕訕笑笑。
他們不是不相愛,而是彼此都愛錯了時候。
又是幾番的沉默,他們都同時掛下了電話,天色已明,曙光乍現,他的心中分不清是暖還是涼,挪了挪身子,他用盡了全力蹭進了她的懷裡,肆意汲取她的淡淡香氣,同時,冉蘇不安分的動了動,羽睫微微閃動,她猛然睜開了雙眸,他俊美溫柔襯著晨光的面容很暖很溫和,她這一夜睡得極好,沒有做夢,也許是全盤托出了,再也不是她懷抱在自己心裡一遍一遍都無法訴說的秘密,在他的懷裡,竟是一夜好眠。
“早安,蘇子。”
他嘴角翹起,優雅卓爾的臉龐俊美的出塵,成熟的眼角露出幾絲微微的褶皺並不影響氣質反而越加溫和。
她剛惺忪的眼睛淺淺淡淡的怔怔的望著他,淡雅婉靜的臉龐帶著點難得的小迷糊,思索了半秒,抿唇笑了笑:“早。”
只是一個字,已抵上千千萬萬的字眼,十六年,從來都是自己單方面的早安在心底迴盪縈繞,他盼望的這一聲竟是在分別之際來臨的,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怔忡的想著,他還沒相處答案便揚起了薄唇的角,俊朗而明亮。
不約而同,他們慢條斯理的洗漱好,等到一同吃好早飯已經是臨近九點,迎著尉至擔憂試探的眼神,靜靜的相視半秒,他牽著她的手走過長長的庭廊,鬱鬱蔥蔥的名貴綠色植物倒影著婆娑的斑駁,她的手很纖柔,他捏著手輕輕蹭著撫著她手上好多條細細的紋理,認認真真暗自認著,生怕將來某一日老了就忘了。
這一條路,從來沒那麼短過,他只恨當初應該為什麼沒有建更大一點的庭院好多走幾步路,可終究不行了,他們相陪漫走著,就像那十六年晃眼即逝,彈指一揮間都不復當年當時。
知道入眼,敞開的大門口,那繁花似錦的地方,那男子背手而立,他們都有一瞬間難以言喻的酸楚與惆悵。
突然看到等候著的薛爾然, 冉蘇微微一震,抬頭望著他,眉頭不由得一蹙,那一方花團錦簇的門口,她沒有注意,一晃神只記得那斑駁的樹影彷彿帶著歲月的籠罩著自己心底的陰霾,很涼,很清澈,很舒服,可是走著走著終於到了頭。
她很想問,這是什麼意思,但她看了一眼他忍痛隱忍的眼眸竟一瞬間知曉了所有,抿了抿唇便不再開口,開了口傷的是他。
“……蘇子,你晚上記得多蓋些薄的毯子,你都不知道你睡著的時候多活潑喜歡專跟被子過不去,你晚上要是在做惡夢就放點音樂彆強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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