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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明天。”
………………
出酒館時,雨已經停了。
時針也應緩緩指向了夜裡十一點。
雲裳深一腳淺一腳地往租住的公寓走,悽風冷雨之間酒館的老闆在身後盯著她的背影嘀咕著什麼,大約是在說“這女人膽子真大,為了躲雨敢在這種地方守到這麼晚”,她聽得一清二楚的。但誰又能知道,她一是為了躲雨,二是為了儘量晚地回去不必面對邱錦素。
三,她如此不堪境界,夠悽慘了,發生什麼事會比她現在更悽慘?
上樓,開門,感應燈壞了,她窸窸窣窣開了半天,門才開啟。
邱錦素像是睡了,裡屋一片安靜。
睡了才好。她才不用捱打也不用捱罵,不必像破布垃圾一樣被她嫌棄踐踏,好像她是罪不可赦的囚犯。
擰開臺燈,開啟手機,雲裳坐下來凝視著手機裡的一張照片,是林亦彤在新太陽托幼所門口送一個漂亮的小男孩上學,小男孩跟一個比他高半頭的小女孩手拉著手進去,不遠處的樹蔭下,霍斯然坐在車裡單手搭著方向盤,目光深深凝著她們,如神般庇佑著他心愛的一切。
——這樣的霍斯然,她怎麼可能真如她自己所說的,非但不留戀,還要幫著旁人置他於死地?
她怎麼捨得?
檯燈泛黃的燈光下,雲裳臉色蒼白如紙,她仔細凝著那照片上的霍斯然,指腹伸過去輕輕觸控。
她不會讓他出事讓他死的。
她一向對他最好,哪怕林亦彤都沒有她這麼好,那個女人只會一上來就讓他面臨生死、降職,讓他從人生高峰心甘情願地跌下去,憑什麼?如果說以前她恨林亦彤是純屬嫉妒,那麼現在,她就當真是有恨的理由了。
放心。
等她真的把林亦彤弄到手,第一時間就會讓這個賤人到地下去見她母親林微蘭,然後,她會開車載著她的屍體離開F國SAS殘餘軍隊的控制,去找霍斯然,告訴他這個女人已經死了,他再沒必要自己前去送命。
這女人在四年前就該死了,你知道嗎?
如果她死了,就再沒人知道這後面的一切,她雲裳跟霍斯然的人生就會因此板上釘釘了。
都是你。
林亦彤,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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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
瀟湘茶樓。
“如果你再不幫我。我會死。”
這條簡訊莫名其妙地出現在林亦彤手機上,彼時她剛下班,剛趕到跟李參謀約好的茶樓,一身的消毒水味兒還沒有散去,就看到了手機上莫名多出的這一條簡訊。
翻翻時間,竟是昨天傍晚就發過來的。
這到底是誰?
纖眉輕輕蹙著,還在想,身後停好車送她過來的寒峰就已經走了進來,叫她,“亦彤,這邊。”
林亦彤轉身,趕緊小跑著朝他而去了,很快便與他並肩,緩步走著:“我只約了李參謀在這兒但是沒定包廂,他定的嗎?他什麼時候到?”
“我剛跟首長通話,他已經在路上了,”寒峰推開一件包廂的門,“不過我不能留,你拿著,車鑰匙等會給他。”
她低眉順眼的,不說一聲“好”,卻已那麼自然地拿過來,看了看隨即放進口袋了。
寒峰溫暖笑著,貼心地把包廂門關上,走前叫來一個服務生,叮囑他好好照顧裡面的客人,接著走了。
李參謀帶著兩個粉雕玉砌的寶寶很快就到。
“哇,這裡太誇張了吧,包廂是這樣的?”李參謀拎著兩個小布丁進來,禁不住感嘆了一聲——這簡直像中國傳統茶藝普及地了,矮桌下面鏤空的,人在榻上席地而坐,紫檀茶杯冒出的熱氣宛若炊煙裊裊般,徐徐上升。
“首長呢?”她問。
“爸爸呢?”小鹿鹿也跟著像跟屁蟲似的問。
“他說一會就過來。”林亦彤坐在上面,將小濤濤軟軟的小身子包抱過來,甜美地笑,小鹿鹿的這一句“爸爸”叫得她心神恍惚,她想起昨天霍斯然被她嘴裡的那個訊息震得半天回不了神,許久才臉色蒼白地撫上她的臉,低啞問她,“你知道這件事,多久了?”
林亦彤恍惚從那簡單幾個字裡聽出了心疼,剜心蝕骨般的,那種疼。
包廂的門,倏然開啟。
霍斯然一身挺拔地出現在了門口。
姍姍來遲。
“來了?”他目不斜視,在門外換了鞋,淡然低沉的問話便著李參謀緩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