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部分(第3/4 頁)
後卻要算我的事。”
他神情微微恍惚:“你怕我會倒下?”
“你的身體遇過多少危險,受過多少次傷,你自己知道。再這麼自我作踐,霍斯然,你即使後半生平安,也絕對活不過六十歲!”
他卻只是淡淡地勾起笑,單手撐住沙發:“也許活不過才最好。我少活幾十年,夠不夠抵償你一生只有一顆腎的危險……”
“啪!”得一聲厲響,連想都沒想就狠狠打了上去,她氣得小臉發白,渾身都在顫抖。
死?她最討厭的,莫過於別人這樣輕易地說死。她的命來得那樣不易,她那麼痛苦掙扎都在活,他憑什麼好端端地就要說死!!
霍斯然只覺得半邊耳都在嗡嗡地響,這一次她倒是真的用了力在打,他清楚感覺到了火辣的痛。
他抬起眼,想捕捉這一刻,她到底是在想什麼。
“還是,你不想我死?”他雙眼浸著幾縷血絲望向她,像一場虛妄而不切實際的乞求與幻想。
她氣得臉色慘白,倒吸一口氣,扭頭往臥室走,從臥室裡拿出他全套的換洗衣服來,返回去狠狠地扔在他面前厲聲道:“霍斯然,要麼進去,要麼滾!!”
她的耐性,已被逼到了極致。
………………
十幾分鍾後,霍斯然終於從浴室中出來。
在沙發上冷冰冰環膝坐著的小女人臉色不善,扭過頭說:“你的手機響了好久,在桌上。”
霍斯然目光直直地盯著她的後背,走過去她身側,將手機拿起來。
“喂?”
那通話聲低沉黯啞,不輕不重地卻偏偏字字都落在她身上,她拿起醫學案例書來看,卻只看到一片恍惚。
“我知道。她會出庭。”
掛了電話久久地沒動靜,視野中再有光線晃動時,竟是一條溫暖的毯子,覆住她收攏在沙發上光裸的腳,再向後纏繞著鋪展開緊緊裹住她。她還在愣怔,脊背就被一隻大掌溫柔抄起,身體陷入炙熱的懷抱,連溼漉漉的頭頂都被毯子覆蓋。
“已經入秋很久了。以後不要再這樣光著腳,呆在客廳。”
柔軟的棉質布料睡衣,摩擦著他甚少穿的反袖襯衫,頭頂低沉的嗓音,快要引出她的幻覺來。
身體的悸動,還有當初相愛時摩挲過的曖昧味道。
“我給過你這樣的權利?在我的家裡,可以這樣對我?”她冰冷的小臉抬起,努力要提起士氣。
“愛不需要什麼權利,我說過因為我愛,所以才做,”他炙熱的氣息貼近,撫著她的小臉,“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所以哪怕知道自己沒有資格,都不許你照顧不好自己。我前半生渾渾噩噩地做了好多事,後半生卻好像只剩這一件,你。”
後半生就好像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一件事,你。
她冷笑:“你不過就是一時愧疚,過了這一時,你的生活還會繼續。”
他淡淡地勾起笑,什麼都不說。他的確是會再繼續,為了她,繼續。
懷裡太暖,暖到讓她這樣怕冷的人,一時竟沒想著離開。
“你剛剛電話裡,說什麼?”她好像聽到了類似“出庭”之類的字眼。
霍斯然輕輕摩挲著她的鬢髮,低沉道:“下個月的開庭審理,你是最重要的證人也是被害人,沒有想過麼?你是要出庭的。”
——也就是說,她會被要求當庭回憶被指認,雲菲的殺人未遂罪名。
雲菲一動,便牽扯到整個雲家。她們關係曾經惡劣到極致,可雲菲的骨子裡,的確流著跟她相同的一半血。
“要去嗎?”他問。
她小臉蒼白了好一陣才緩過來,拳心慢慢握緊,點點頭,啞聲道:“要。”
可片刻她便想到了什麼,揚起臉:“可是沒有那麼簡單,我瞭解過,錄音文字等資料都不能夠作為完全有力的證據在法庭上出示,在國外的時候我不是沒有想過要回去報仇,所以國內的法律資料我都查過——還有云家,絕對不可能就這樣放任法庭宣判,他們能請到最好的律師,顛倒乾坤也說不定。”
事情私下處理總不好遮掩,可如果放上臺面,種種可能的風雨飄搖,就都來了。
這就像當年在法庭上,她跟母親林微蘭勢單力薄,證據不足哪怕請再好的律師都沒用,她輸過,所以有陰影,怕告不贏。
霍斯然輕輕揉著她纖小柔軟的後頸,低低道:“不如你看著。一切,交給我。”
她仰起的小臉從一本正經到微微恍惚,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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