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部分(第2/4 頁)
們償命,一點都不過分。
推開門,跪上大床,映著外面淡淡的月光,尖銳的刀尖閃著寒光,抵上了男人滿是疤痕的精壯胸膛。
她的臉,比月光更冷。
刺進去,一切就都解脫了。
她可以不再恨,不再怕被任何人圈禁糾纏,他會從這個世上徹底消失,再不會作惡,也不能把她推向深淵。
兩隻手,都握上去,力道逼到了刀尖。
神經卻突然恍惚了一下,是雲裳的臉,雲裳的聲音,在她耳邊說,他不愛你,因為不愛而對你殘忍,有什麼錯?
她恍惚了一下,櫻唇變得慘白慘白,心裡憋著巨大的撕痛,連刀尖都再刺不下去,連刺下去的理由都找不到了。林亦彤,他不愛你,傷害你還需要什麼解釋?
而在黑暗中等了許久的男人,終於在此刻慢慢睜開了眼,深眸沉靜鎮定,如一汪深潭,靜靜看向了她。
“怎麼不刺進去?”他緩聲問道。
“我曾經是你的丈夫,卻不幫你護你,為一己私慾犯了錯,害死你母親;我嫉妒,所以哪怕能圓的結局我也一定要逼死景笙;你恨我,為什麼不殺我?我愛的太過自大,以為你是小狗,踹一腳再順順毛就可以哄到你不記仇,可你的愛是消耗與忍耐,最終被我耗乾淨了。”霍斯然慢慢直起身體,凝著她,“傷害你的時候我明明也會心痛,那時卻怎麼偏偏想不清楚,男人的尊嚴跟安全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既愛你,又怎麼會捨得讓你痛?”
為什麼不學學景笙,愛的純粹一點,豁達一點,除了她好,還有什麼重要可言?
他口中的“愛”與“痛”,扯回了林亦彤的意識。
是的。
難道他的愛,就是讓她失去所有麼?
他那時何以冷血絕情地把她推入手術室,害她一生殘缺,現在又何以深情款款地對她說愛?
“……”她冷眸垂下,小手將刀柄慢慢地換了一個方向握住,握緊,下一瞬,她冷眸一閃,腕骨握著刀柄,竟真的猛然朝著對面男人的胸膛就狠狠刺了進去!!她眉眼之間寒冽的冷光,是發狠的痛恨,是血一般的報復!什麼叫痛?霍斯然,我現在就讓你也嘗一嘗,究竟什麼,才叫痛!!!!
她冷硬地逼著刀尖,以幾乎旋轉起來的力道往裡又深埋了一寸!
“……”始料所及的一刀狠狠地插進去,能清晰聽見血肉割裂的聲音,饒是霍斯然是鋼鐵之軀,如今也握著那埋進去的刀柄,整個背靠著床頭慢慢地弓起來,劇痛到一個字都沒法說出。
大汗涔涔地從額間和側臉冒出來,伴隨著身體的劇顫,從全身都冒了出來!!
那把握過無數次外科手術刀的小手,割過無數次的皮下組織,卻從未在沒麻醉的情況下將刀活生生地插進人的體內,做完這一切,她也恍惚了一下,小手一顫,輕輕縮回來,看著月光下自己慘白慘白的手。她說要殺人,說要報復,她竟真的殺了。
她居然殺了人。
血,汩汩的鮮血,從霍斯然身上插著的刀口流淌下來,浸透了大片的床單。
霍斯然臉色劇白,冷汗遍佈整張因劇痛而猙獰扭曲的俊臉,手慢慢地握緊刀柄,看著她,眼睜睜地將那把刀生生拔了出來,“叮咣”一聲尖刀落在了地下,他的傷口裡猩紅的鮮血也噴薄而出,湧出得更加兇猛!
就像是生命流逝的速度一樣。
往往中刀者不能輕易拿出,怕的就是失血過多無法止住,甚至刺破器官尤其是肺部後破裂進血,會必死無疑。
他到底,想做什麼?
霍斯然雙手撐住身體,極度嘶啞憋悶的嗓音切齒而出,咬合之間都是止不住的劇痛:“……你是外科醫生……不會不知道,刀穿破人體腋下第三四根肋骨處的話,會能儘量避開肺和器官……人可能不會死……”
他淺笑起來:“……你怎麼不肯刺偏哪怕一點……直接送我上西天……”
你怎麼,不直接捅到我的心臟裡面,好讓我也知道當年的你,到底痛成了什麼樣?
他說得對。
林亦彤小臉煞白,後退,當時她的確只是想著要讓他痛,卻沒有想讓他殘讓他死,而現在他痛成這樣動不了,流血也是會流死人的。她冷笑,連解釋都不想解釋,她要他死,有的是辦法。纖細的身影冷冷地剜了他一眼,轉身,擰開門走出了他的房間!
客廳裡依舊是一片黑暗,她卻再也不想呆,只想讓他一個人死,最好死得孤苦伶仃徒剩一人,她要讓他嚐遍這世間最痛苦孤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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