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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隱隱心疼的那種揪心。
將資料室的門關好,窗子拉上,她輕輕吸一口氣走過去,放下急救箱:“首長,我要開始了。”
霍斯然紋絲未動。
她只好一切都自己來。
從清理到消毒,到刺下第一針,這過程漫長得讓人感到煎熬,她屏息凝神才能集中注意力,輕柔的指腹撫過傷口,像是能清晰感受到他的痛一般輕手輕腳,因為即使問他痛不痛他也不理,這讓林亦彤覺得難堪,更覺得自己優柔寡斷不夠專業。只好集中所有注意力,全心認真地縫合。
縫完最後一針時,線被剪斷,她熱熱的氣息噴灑在他胸膛上。
霍斯然許久才睜開眼睛。
進ru眼簾的一幕便是她半蹲著在整理急救箱,連沾滿血的紗布一起收進去,長長的睫毛下隱隱有淚。
……這是怎麼了?
泛白的薄唇輕啟,凝著她緩聲道:“不是都說醫護者見的病痛多了就會開始麻木?看來你見的還不夠多。”
心還不夠硬。
纖睫一顫,林亦彤捧緊急救箱,明知他不是在責備卻還是深深自責,忍著眼角的水霧,小臉垂下輕聲慌亂地吐出三個曖mei卻不自知的字:“分對誰。”
霍斯然眯起眸子,突然嗓音一沉:“過來。”
那纖細身影又是一僵。
這種命令的口吻她一向無法抗拒,只好起身走過去,手剛要放回口袋卻被他一把輕輕拉住,以絕對掌握的姿勢握在掌心,湊近呼吸輕柔地摩挲兩下,林亦彤被嚇得瞠目結舌!一時薄汗從全身滲出,她驚得想抽回手,耳邊卻傳來低沉如斯的一句命令:“我受傷的事,不許對外聲張!”
這是第二次命令。
“……”她忍著手心裡的薄汗,“是!”
強烈的思念消減了一些,他淡淡抬眸掃她一眼,緩聲道:“去倒杯水來。”
“……”她水眸瞪大,立馬如蒙大赦般抽回小手要去幫他倒,卻悶吟一聲又被拽住,回頭看到他英眉微蹙,察覺了什麼,握住她的柔荑強硬地推開她柔白的指尖,發現了她藏在手心裡的,幾枚晶亮的圖釘!
她一直都隱藏著的不被任何人撞破的小秘密,此刻竟無情地被揭露出來,暴露在他眼底!
“首長……”她小臉一陣紅一陣白,想要合上手。
霍斯然卻強硬攥住,讓那幾枚刺得她手心通紅的圖釘掉出來,握住摩挲,抬眸看她:“到現在還在用這個?”
“……”林亦彤此刻恨不得鑽到地縫裡面去,爆紅的小臉滿是自責愧疚,她怎麼能說,又怎麼敢說?他離開的三天裡她心神不寧,連半點長進都沒有?!!
林亦彤你真的是……不、爭、氣!!
正文 019 猝不及防
心下一時複雜,他卻冷淡地斂下深眸,瞭然般起身,鬆開她的手繫上胸前的扣子走出去。這悸動與縱容來得太快,快得讓他有些不能自控,如若再不將她推開冷自己一下,指不定會再做出什麼事情來。
上一秒還淡然以待,下一秒卻冷下臉離開,這讓林亦彤覺得觸碰到了他的底線,他是那樣威嚴有原則的男人,她一定是讓他徹底失望了。
懊惱地扶額,她小臉上寫滿痛苦沮喪,糟糕的心情像洪水一樣,一發不可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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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訓練場難得靜謐,悶熱得很,林亦彤回去連衣服都沒脫就倒在床上,小憩中不覺進ru夢鄉,自責中想起自己怕血的原因,纖眉微蹙,於是夢到自己小時候——
那年母親腳上長出一個瘤,初步認定是癌,她以為自己快死了,便抱著小小的自己去找父親,求他在她死後收留自己。父親不肯,他新娶的妻子更是不肯,大人們吵架吵得歇斯底里。母親絕望地抱著她悽然一笑說,你不收留彤彤我就去死,父親就說那你死死看,母親便沒有猶豫,一頭狠狠地撞在了牆上,血流滿地。
小小的她當時就站在一旁,看著滿目刺眼的猩紅和倒下的母親,“哇啊”一聲尖聲哭了出來。
午後,乍醒。
燥熱的薄汗浸溼了全身,口乾舌燥的,林亦彤輕輕從床上起身,纖長的睫毛還泛著溼re。
接著就想起後來。
——後來自然沒事。是她們拿錯了診斷書,母親的腫瘤是良性而不是惡性,一切便都作罷。只是從那以後,她見血就怕得想暈的毛病,卻怎麼都改不了了。
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她嫣紅的唇輕輕咬住一丁點,想,出來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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