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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嗎?這像是夜叉的駭人模樣,究竟要怎麼才出得了閣啊?”
“就是。”兩人一來一去,恍若是在閒聊般,壓根兒沒將西門念弦看在眼裡。她不由猙獰地玻�鷀���
“是你們兩個共謀的?”
就說了,誰有這等膽子敢對外放出這教人髮指的訊息……算算,也只有眼前這兩個人了。
一是掌管鋪子的雲姐,一是同她一起看守墨場的舒大娘。可兩個皆是她的心腹哪,她們怎能炮口一致地對付她?她捫心自問,對她們壓根兒不薄,豈料……
“誰?誰共謀什麼來著?你說這什麼話,太傷人了吧?”舒大娘臉色一變,若受創極深,嗚咽地假哭起來。“嗚嗚,想我舒大娘在你家做牛做馬,沒功勞也有苦勞,如今竟說我與人共謀要將小姐強嫁出閣,說得好似我要謀取墨寶閣的產業,可天曉得墨寶閣都快要倒閉了,這種破店誰要啊?
“嗚嗚,我處心積慮為的不就是小姐,希冀小姐找個好婆家,攀上個富貴之人,一來小姐不愁吃穿,二來墨寶閣也可以繼續營運下去,如今卻被人說成……嗚嗚,我舒大娘可是那種無情無義之輩?雲娘,你說!你替我評評理啊!我的一片赤膽忠心被人說得這般不值啊……”
說到激動處,她索性往雲娘身上一倒,哭得像是個淚人兒般,站在一旁的西門念弦看了心頭不禁一軟。
“其實,我不是不知道大娘的用心,只是……”唉唉,她會發火可也是天經地義得很。“方才我要到鋪子去時,瞧見街尾那兒擠得人山人海,以為發生什麼事了,湊近一瞧,竟發現是我的招親告示,你們兩個說,我能不火嗎?”
當然,她也知曉鋪子的營運不佳,天天絞盡腦汁思忖著究竟要怎麼做,才能讓生意步上軌道,可也許,她真不是經商的料子吧,除了會制墨,她根本是一無所長啊。
她有自信,自個兒所制的墨,就算稱不上一流絕品,但在這江南一帶也算是頗富盛名,數一數二的了。
儘管無爹孃在旁教導,但她靠著爹所留下的冊子自行研究,加上身旁有云姐和舒大娘扶持,倒也將墨場經營得有聲有色。
可也不知道近來究竟是怎麼著,鋪子的生意是每況愈下,如今已經悲慘得負債累累,連未來一個月要發的餉銀在哪裡都還不知道哩。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她真是不明白。
“可咱們也是為了你、為了鋪子打算啊。”舒大娘回得振振有詞,臉上的淚痕早已不復見。
“就算是這樣,你們好歹也先同我說上一聲,總不能讓我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突地瞧見那等莫名其妙的東西。”招親耶,這可不是什麼小事,而是她的終身大事,沒道理不同她商量的啊!
雖說,儘管已經不是頭一回了……
“橫豎上頭也註明有個試驗,又不見得每個人都能打得開機關盒,你就當是碰碰運氣吧。”雲娘不忘再加帖猛藥。
“機關盒啊……”她不禁沉吟著。
聽爹說過,若是有一天鋪子經營不下去,可以開啟機關盒,取出裡頭的珍寶變賣,絕對能夠助她渡過難關,可真不知道它到底是哪門子的機關盒,教人怎麼打也打不開,原本她打算乾脆拿斧頭敲開算了,卻又怕傷及裡頭的珍寶,落個得不償失的下場。
倘若有人打得開,似乎也是美事一樁,可要是爹誇大其詞,開啟盒子之後,裡頭的東西沒半點價值的話,那她拿自己的終身大事去換,未免太過不值了?
只能希冀上門求親的人,能有足夠的財力幫她撐起墨寶閣了。
“你年紀不小了。”雲娘好心提醒。
“嚴格來說,算大了些。”快要二十歲了呢。舒大娘無奈嘆道。
“就是啊!記得去年前年時,還有錢公子、嚴老闆殷勤走動著,豈料今年竟是如此冷清……”
兩人一來一去的唱著戲,教她瞧得是七竅生煙。
“你們是怎麼著?當我的面拐彎罵我?”怎麼,她的心一軟,她們的舌頭便硬起來了?“也不瞧瞧那錢公子長得是怎生模樣,獐頭鼠目的,憑他也想娶我?他憑什麼以為他配得上我?還有,那嚴老闆,我橫看豎看都覺得他是個淫穢之輩,怎麼你們一點都沒發覺?要配我,好歹也要長得象樣一點,不用像爹那般完美,但至少要像個人啊。”
要她嫁給那種人?她乾脆投河自盡算了。
倘若要嫁,至少也得要像爹那般柔情似水的男人她才要。
想到爹啊,性子溫和、長相俊俏,疼娘又疼她……嗚嗚,但好人不長命啊,才教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