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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的,行的。十件事都可以。”
眉峰一皺,顧夜白有了平生第一次的悔意。
寢室裡,聽罷,林子晏再次滾地。
“那小女生叫什麼?”
顧夜白正埋頭為作品潤色,隨手在一旁的畫布上寫了個名字。
“路悠言?”林子晏撇嘴:“路有凍死骨的路,念天地之悠悠,獨傖然而涕下的的悠,喜言是非的言?”
“子晏,你腦袋裡怎麼淨裝齷齪的東西。”顧夜白嘴角微勾,手上動作頓緩,腦裡突然浮起別前她笑意微微的小臉。
“顧同學,也許我不招你待見,不過好歹我們也要相處一段時間,也不好老是‘喂’‘哎’,‘同學’這麼叫吧。”她格格而笑,道:“我知道你叫顧夜白,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呢。我叫路悠言,路遙知馬力的路,悠悠寸草心的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言。”
“不是言不由衷,言過飾非的言麼。”他輕曬。
“你——”她拉長小臉,怒了。
“嗯,記下了。有姓名在手,要找你係上的輔導員時證據比較確鑿。”
一下,有人臉都綠了。
“明天五點三十到我寢室找我,你就知道我要你做的事。”
她懵然,隨即滿臉黑線,“還讓不讓人睡?”
瞟他一眼。
“再說,上你寢室做什麼?你不會是壞人吧?”她小嘴微攫,腹誹加咕噥。
男人利眸在她身上一度,微微挑眉:“你說,你能期待和一個32;25;34的女人做什麼?”
悠言當掉,臉大紅,暴走。
天色尚未破曉,只在東方透了絲魚肚白。
北二棟宿舍樓前,一道帥氣挺拔的身影靜靜佇立。白色襯衣,藕色休閒長褲,男子俊美得叫人驚豔的面容,使得林蔭道上整幅景緻生動起來。
只是那重瞳卻隱約折射出幾分冷凝狠辣,眼皮底下透出幾分青澀,那是昨夜縱酒的緣故。
顧夜白自嘲一笑,那人的忌辰。
每年的這幾天,如果不靠酒精的安撫,他必定無法入睡,睜眼到天明。酒下空腹,胃便折騰得厲害。
遠處的身影漸次清晰,所有利芒瞬間斂去。
待得悠言氣喘如牛的跑到跟前,顧夜白已把眼鏡戴上,剛才種種,便如風過無痕。
“我沒遲到吧?”悠言撫著胸口,道。
顧夜白瞟了一下腕錶,分針正好指上五點三十。
“走吧。”
方向,往前。
悠言訝,本以為他會帶她上寢室,卻原來別有去處,眉開眼笑,“不必爬九層樓級,那敢情最好。”
“嗯。”
“那我們現在去哪?”
“爬山。”
“什麼?!”
有人淚奔,倒。
第七話 一個人是寂寞,兩個人才是生活
悠然摸摸鼻子,有點認命的跟在那人後面,心裡腹誹。
突然想起什麼,又一溜煙跑到顧夜白麵前。
男人皺眉。
“顧夜白,解決這個再走嘛。”
他這時方才注意到她手上拎了幾個袋子,袋子上方正一縷一縷的冒著熱氣。
把其中兩袋往他手裡一塞,悠言已自動自覺跑到花圃一側,小屁股往椅子一粘,翻了個肉包子出來,有滋有味地吃起來。
顧夜白神色一僵,走到她面前,把東西遞迴給她。
“怎麼不吃啊?味道很好呢。誰讓你約這麼早!學校飯堂餐廳都還沒開門,我可是跑老遠買的。”
說到後來,便是一副都怪你的表情。
這女人似乎很有招惹人生氣的本事。
“謝謝。但我沒吃早點的習慣。”他淡淡道,疏冷,有禮。
自泠死後,他就再也不曾吃早點。
記憶中,泠,那張純淨溫暖的面孔,即使受了再多的屈辱與白眼,在生活最困難的時候,眸內那份溫暖的笑意,自此至終,不曾褪色。
他的孿生哥哥。
這個少年,他也許從沒有強勢過,但他很堅忍。
顧家,豈止是大戶之家,旗下藝詢社,所涉獵的產業,坐擁資產億萬。
而,他們是私生子。
甚至,他們的父親並不愛他們的母親。包養一個女人,不過是有錢人餘暇時的調劑。玩過,隨手棄了,又有誰會說什麼?
母親,很早便過世。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