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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默默在後跟著她走了。只留下那幾人遠遠觀望,那師兄還在煩惱,憋了一晚的狐疑,冷不防道,“顧默楠怎麼會是李書白的……”
“什麼啊?”不知情的人在詢問。
孟然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那位師兄恍然大悟,衝著孟然道,“你小子知道也不知會我一聲?多尷尬啊!”
孟然表示很無奈,哪裡曉得會這麼巧。
旁邊幾人還在問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師兄鬱悶一說,大夥兒也都鬱悶了。
真是狹路相逢!
聖誕之夜,路上的車有很多,正是生意興隆。顧默楠走了一條街,也沒有打到車。後邊的人,也就跟了一路。她賭氣著只管往前走,前方是斑馬線,她就跨了出去。他卻從後邊將她拖住,顧默楠剛要發火,陸觀棠指了指對面的紅燈。
顧默楠抿著唇,甩開他的手,只站在等。
她從未覺得,原來一個紅燈可以這麼的長。
陸觀棠站在她的身側,沉聲問道,“他是誰。”
她沉默著,陸觀棠又是問道,“你和那個李書白,什麼關係?”
顧默楠硬是不說話,瞧見紅燈跳了綠燈,邁開腳步就要過去。陸觀棠一個大步上前,堵住她的去路,她左閃右繞要穿過他,陸觀棠不耐地張開雙手忽然將她抱住。在這個還有路人的轉角,車子危險的擦著衣角掠過,顧默楠被他擁著,那熟悉的氣息一瞬包圍自己,她冷聲說,“你沒有資格問我!”
第五十九章
他的雙手突然捧住她的臉,一低頭就給了她一個狠狠的吻!
他竟然在大街上做出這種事情!顧默楠很狼狽,臉也燒紅著,“你瘋了嗎?”
陸觀棠抱著她往路邊走了幾步,圈著她反問,“夠不夠資格?”
顧默楠當下又氣又惱,心裡邊還帶著些不知名甘甜,她咬牙道,“不夠!”
“阿楠,別鬧了。”陸觀棠低聲說。
他像是在哄一個孩子,若是以前,她當真會乖乖安靜下來。可顧默楠已經不是那個無知的孩子,她揮開他的手,在他還要圈向她時,在空中停住制止他。
陸觀棠收回手取了支菸點燃,語氣裡透出些隱忍,“你打算鬧到什麼時候?”
難道這是她在一廂情願的鬧彆扭嗎?真是太可笑了!顧默楠瞧著星火明滅燃起,望著他道,“那就當是我在鬧吧。”
顧默楠再度邁開腳步,這一次陸觀棠沒有再追。就在她走過他身邊時,他吞雲吐霧道,“你要這麼下去是不是?”
後邊過來一輛車,顧默楠攔了下來,那輛車調了個頭停在她跟前。顧默楠開啟車門,停下來望向他輕輕說了一句,那輛車就載著她走了。在這並不寂靜的夜裡,她的話語格外驚心觸到深處,整個世界天地無聲,指尖的煙燃燼,燒出一截長長煙灰,啪嗒落了下來。
她這麼說,“陸觀棠,不坦誠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戀人之間最重要的是什麼?
顧默楠想除了信任之外,那就是坦誠。
每個人都有過去,每一段回憶都是不可跳躍的,哪怕你多想融入到他的生命裡,可是空白的部分,總是無論如何也填補不了。在那幾年裡,他遇見過幾個人,又有過幾段感情,全都是不可磨滅的事實。為什麼隱瞞,為什麼沉默,在逃避什麼,還是根本就不想放下。
顧默楠看著那條織了一半的圍巾,顫著手將針線一點一滴拆去。
聖誕節早就過了,他也根本就不需要。
直至拆到最後幾排,顧默楠忽然沒了動作。
捨不得。
虧她費了那麼多心思,織得眼睛都花了,手指都破了皮。顧默楠看著那凌亂的毛線,只是沉默的將毛線團成球,重頭再來過。
她才是那個瘋了的人吧!
顧默楠開始認真的研究針織,買了好幾本書,空下來就去琢磨。一旦有事情做,就不會想東想西。午休時間一過,她將書收起。取過最上邊的檔案開始工作,卻見內頁夾了一張便條紙。
那字跡太過熟悉,不會有錯,是他寫的。
依稀記得,午休前他說過,“第一份檔案,最先去完成。”
原來是別有用意!
顧默楠拿下便紙條,瞧著上面的那行字。
——晚上五點,時鐘廣場。
那麼熟悉的邀約,並沒有讓顧默楠感到欣喜,只有惆悵。又是五點,又是時鐘廣場。天知道她有多厭惡那裡,一次也不想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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