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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飛逝,過了夏過了秋迎來了寒冷冬季,地球再次公轉了一週。這年年關將至,工程暫時停工,北城也迎來了漫天暴雪。顧默楠陪著陸觀棠留下來,早早就致電回家報了平安。等到了除夕,是在桂哥家一起守歲的,村子裡滿是鞭炮聲,比起城市裡要熱鬧百倍。
過了春節,暴雪依舊不散,工程繼續擱淺著。
這一日夜裡,兩人正相擁而眠,顧默楠被電話給吵醒了。她迷迷糊糊的一接,就聽見那邊火燒火燎的喊,而後她就被驚起,“默楠,你快回來,你媽被車給撞了,很危險,怕是不行了,你趕緊的……”
顧默楠的腦袋一空,像是被人打了。
陸觀棠也折起身,開了床頭燈,“怎麼了?”
“我要回家!”顧默楠立刻有所反應,手忙腳亂的穿衣服,衣服還沒穿好,就下了床拿行李收拾東西。陸觀棠見她慌成這樣,也意識到是有事發生,披了外套奔到她身邊,“到底怎麼了?”
顧默楠慌忙道,“我媽出車禍了。”
陸觀棠一聽,也沒有磨蹭,立刻訂機票派車。
天公卻是不作美,好似很多事情,都是註定好了的,所以這場暴雪才會久久不散。北城這邊已經封了路,根本就出不去。就算是趕到機場,也沒有辦法,機場都凍結了航班。這種鬼天氣,哪裡還敢航運。就連火車,也因為積雪的原因,暫時停止載客。
顧默楠雙眼通紅,“我要回家!我現在就要回家!”
陸觀棠急忙安撫她,“好,我們回家,飛機不行就火車,火車不行,就開車回洛城!”
想盡了辦法,最終只能開車回去。備好了汽油,找了個熟悉路況的師傅,就上了路。正常情況也需要開三天三夜的路,在暴雪的阻礙下,硬是耗費了多倍的時間。好不容易回到洛城,卻已經是十天以後了。
顧默楠沒有見到顧母最後一面,甚至連葬禮都沒有來得及參加,她所見到的只是墓碑,還有顧母的遺像。那相片裡,顧母溫潤的微笑著,是她年輕時候的模樣,烏黑的頭髮,青春美麗。
聽說車禍那天,顧母是去還願的,過馬路的時候走得太急才出了事。
顧默楠拿過顧母的遺物,那是她出事後還死死攥在手裡不放的平安符。這個平安符,她也有一個,那是去年離開時,母親匆匆趕來機場親手交給她的。只是當時,她還有些嫌棄,並不肯要。
如今未曾想到,竟成了蝕骨的痛。
顧默楠奇蹟似的沒有哭,在顧母那方人的面前,在朋友面前,在陸觀棠面前,甚至是在顧母的墳前,她都沒有哭。好似是一個水龍頭,被人擰了閥門,流不出一滴眼淚來。
這樣的情況,似乎很讓人擔憂。
到了月底,北城那邊的暴雪停歇了,工程進入最後環節,陸觀棠就要趕回去。顧默楠只說沒事,讓他去工作,但是她就不跟著去了,想留下來靜一靜。陸觀棠送她回顧父那裡,顧父還認得他,聊了幾句也不再多說,便讓他以事業為重。
陸觀棠去了一週,這一週裡顧默楠沒出過門。
唐蓉來看過她幾次,可她還是鬱鬱寡歡。
直到陸觀棠又出現在她面前。
家裡沒有人,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顧默楠去開門,他就那麼突然的閃現於眼底。剛想要問他怎麼回來了,陸觀棠卻說,“今天天氣好,外邊散散步。”
顧默楠簡單的套了件衣服,就隨他去了。
那是離城區有些遠的郊外小鎮,跑了幾個小時的車程,一座寺廟就座落在幽靜的鎮角。並不是什麼大寺廟,也過了燒香的旺季,所以香客並不多,零星的幾個。入了廟堂,小和尚瞧見有香客來,便是阿彌陀佛。
添了些香油錢,顧默楠由陸觀棠牽著手,在廟裡靜靜走著。
清冷的空氣,竹林翠綠一片。
陸觀棠拉著她,來到了擺放牌位的小閣。滿目黑白,全是已故的亡者。突然他停下腳步駐足,顧默楠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對上了一列靈牌裡嵌著的一寸照片,那是個男人,一如碑上的顧母那般,溫柔淺笑著,富有朝氣蓬勃。
顧默楠瞧得仔細了,才發現靈牌上鐫刻的名字是羅璋。
“小時候放了學,我就會在校門口等羅子瑤。要是提前下班,他就會推著腳踏車早早候著。夏天穿一件白色襯衫,冬天就是藏青色的外套,總是很整潔。我坐在車子後座,羅子瑤坐在車前槓,他就載著我們回家。他走的那年,我在英國,讓羅子瑤別告訴我,怕影響我。可是……”
“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