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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裡又傳出一陣驚呼!
“老師,老師,你快下來吧,掉下去你會死的——”
山峰摸下臉上的雨水,他看清站在最前面的小孩竟是高澤,他哭著喊叫,這小子很少哭過,他怎麼會來這——
“老師,我的作文《我的老師》獲全校第一名,明天給我發獎書,你說過,只要我獲獎,你會到校和我一起去領獎。老師,你快下來!”
一個希望的破滅意味著什麼,山峰剛剛品嚐過。高澤的願望其實很簡單:他只是想和其他的學生一樣有父母陪同走上領獎臺,可他的父母不屑做。自己上小學時得一張獎狀,奶奶還鄭重其事的貼在家裡最醒目的牆壁上,比起高澤,他不算太慘:最起碼有人疼過他,雖然他們都離他而去。
在山峰陷入思索的一瞬兒,兩個民警快速的跑過去,先後抓住他的左右腿把他拽下來。大家的心都放下來,高澤撲上去抱著山峰放聲哭起來。
人們陸續散去。
山峰和高澤被帶到警局。
進警局,兩個民警披頭把山峰好是訓斥一頓,其中一個歲數大的教訓的聲音最大,他盯著山峰,喘著大氣。
“你還認識我嗎?”
山峰抹了抹臉上的水哼一聲說:“你不就是‘牛魔王’,託你的福,我進局子幾次。這次我沒犯法,我心裡不舒坦,上去吹吹風,沒招誰惹誰吧。”
被山峰叫‘牛魔王’的民警剛熄了火,又騰的起來,他幾乎指著山峰的鼻子:“有你那麼吹風的嗎?你小命不要,招惹那麼多人為你送行,大家都淋得似落湯雞。打電話叫你舅舅來,我聽說你變好了,也考上大學,畢業了還做了教師。我看你是狗改不了吃屎!”
山峰瞪著眼冷笑說:“牛大警官!有兩點我要提醒你:第一,我不是人民教師,我哪有資格當人民教師。高澤,我警告你,別再叫我老師。第二,恐怕我這次叫不來我舅舅,我敢打保票他的骨灰讓魚蝦吃的一粒也不剩。”
高澤拍著小胸脯說:“警察伯伯,我可以向你證明,我老——不——我哥們說的都是真的,他舅舅死了三年多了,他也沒爸爸媽媽,沒有人管他,我特羨慕他。”
牛警官皺了皺眉頭,他走過去倒杯水喝下。他沒有懷疑他們的話,他不由同情起山峰:前幾年他沒少為他頭痛,可這小子本質不算壞。有一次他抓幾個小偷,被刺了一刀,正好讓山峰撞上,這小子會點功夫,他不計他幾次抓捕過他,上去打跑幾個小偷,還把他送醫院裡。如今他孤零零一個人,萬一受壞人引誘又走上邪路——
“警察同志,太晚了,我們不打擾你們休息。我們可以走了吧?你們放心,我不是尋短路!不就是一個夢想破滅了!沒什麼了不起!我賤命一條!這小子可是富家子弟,瞧他一身溼淋淋的,感冒生病了我擔不起。”山峰到牛警官身邊說。
“你真的不再胡鬧?”
“放心吧,我保證不再給你們人民警察惹麻煩。剛剛過去的幾個月裡我還努力想成為你們中的一員。我的命誰都可以拿去,唯獨我自己沒資格拿。今晚我不是想尋死,我心裡憋得難受,不知道怎麼就爬那麼高!我崇拜多年的偶像,他給了我一個夢想,他又輕描淡寫的把它踩死——”
“原來是我伯伯讓你發這麼大火,我打電話問他。”
高澤聽出來山峰差一點跳樓都是大伯惹的禍,他掏手機撥號。
山峰一把把手機打飛:“老子不需要任何人可憐我!我什麼都沒有了!就留這一點尊嚴!我再把這點尊嚴也丟了,我他媽的還是個人嗎?”
山峰的話讓牛警官很感動:他的兒子是個武警戰士,半年前執行任務被歹徒抓住,他臨死前說的也是這句話。兒子的話也許感動了歹徒,他們把他的屍體送回來。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決定遠行
牛警官帶山峰和高澤去他家。他的家在市東區一個警署家屬院,一幢陳舊的六層家屬樓裡,爬上黑漆漆狹窄的十轉樓梯,牛警官開開一扇門,是一兩室一廳的房子。門一開開有一個白髮蓬蓬的婦人在門口,她歡喜的說:“小松回來了,小松回來了,媽給你幹手擀麵!一會就好。”
山峰高澤愕然。
牛警官解釋說:“我老伴,我兒子出事後,她就神志不清。別管她,你們坐吧,餓了吧,給你們煮碗麵。”
牛警官拉著老伴哄著她進廚房。
山峰在客廳坐下。
高澤哪見過如此陳舊髒亂的屋子,還散發著一種難聞的怪味。他走到山峰身邊低聲說:“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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