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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追逐一隻黃蝶,它飛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縱使它曾和其它黃蝶打轉許入再飛出,那孩子仍認得它,對它緊追不捨。
綺香亭內坐著一名少婦,她正專注地看著那孩童的一舉一動。清麗端雅的面容上帶著溫暖人心的微笑,明亮的眼眸閃動著慈愛的波光薄細的瓣有著不自然的硃紅。她瞧著孩童的心是喜悅的,然微鎖的眉間卻洩漏了她心底最深處的哀愁。
“哎呀!”男孩痛叫一聲。
原來男孩過於專心追逐蝴蝶,而忘了注意腳邊的事物,是以一不小心被石頭絆倒,整個人摔傷在地上。
“拓兒?”少婦緊張地站起,然那呼喚男孩的聲音卻是一種令人錯愕的詭異嗓音。
那聲音像是被侵蝕得坑坑洞洞的岩石,風一吹過,帶出了鬼魅般破碎又詭譎的聲響,讓初聞之人不免驚訝畏懼。實在難以想象一個人說話的聲音會是這般怪異,若非天生的,就是那嗓子曾被無情地殘害過。
被喚做拓兒的男孩在少婦來到前已自行站起。
他眼眶泛紅,忍住不哭,雙手拍了拍衣服被弄髒的部分,待拍至膝蓋處時,整張小臉卻皺成一團,想必是跌破了皮,但見孃親來到,他立刻揚起一張笑臉,“娘,拓兒沒事。”
少婦聞言一愣,隨即疼惜地從懷中拿出手絹,輕輕地拭去沾在他臉上的沙塵。
自己的孩子,她怎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她並不是沒看到他皺臉的模樣,雖然他是為了不讓她擔心難過而撒了小謊,但母愛天性卻不容他隱藏自己的傷。
柔和地對他一笑,她牽起他的手輕聲道:“敷藥。”
糟糕,還是被娘發現了!
拓兒吐了吐石,用空著的那隻手搔了搔頭,為自己青澀的掩飾行為感到尷尬不已。他暗自決定,下回就算不小心打到傷口,也要裝作不痛不癢地笑著面對娘。
兩人進了內院旁的小廳,少婦便要人拿來傷藥及一盆清水。
她掀起拓兒的褲管,見他兩膝皆已滲出一片血,明知這不是什麼大傷,但她的心仍是為之絞痛。
“娘,您別難過,這傷很快就會好的。”
拓兒見母親眼眶泛紅,便趕緊安慰著。伯伯說孃的身體不好,不可以流眼淚的,所以他先前才會想隱瞞著自己的傷不讓娘知道。
少婦趕忙將淚水眨回,回以拓兒一笑。
清水及傷藥很快就被送來,少婦仔細地親自為他料理傷口。
“娘,我待會兒可不可以和李管事一同去城裡呢?”等母親自理好他的傷後,拓兒問道。
落林山莊位處蒼邑山的山腰,山莊四周圍著一大片的楓樹。夏天的楓樹翠綠怡人,而當秋天一到,楓紅片片,著實迷人。
這個地方環境幽雅,位置也羅隱密,極少有訪客來到。而莊內所需的物資,則是由李管事每半個月帶著兩三個人到臨近的蒼邑城去購買。
“可是你的腳……”少婦意有所指的目光掃向拓兒的膝蓋。
拓兒看了看孃親的表情,再瞧了瞧自己受傷的部位,最後垂頭喪氣地道:“喔……那我下回再跟去好了。”
少婦見狀心頭不忍。她明白這孩子天性好動,莊內又沒年紀相仿的小孩陪他一塊兒玩,所以每回需下山採購物品時,他總會跟過去,到城裡找他認識的朋友大玩特玩一番,非玩得精疲力盡才肯罷休。
算了,還是由他去吧。瞧他那張苦得像可以擠出汁來似的,她想沒必要為了腳上的皮肉傷而失去了他原本燦爛的笑容。“去找李管事吧。”
拓兒眼睛一睜,不大確定地問:“娘,我可以去嗎?”
少婦點點頭。
“真的?”他再確定一次,興奮的神采逐漸在眸中揚起。待見到孃親臉目的地的笑意時,他高興之餘,竟忘了膝蓋的傷,開心地站起來叫跳著:“太好了!太……啊!”
瞧著拓兒忽然僵住的動作,少婦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地搖了搖頭,“小心一點。”
拓兒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娘,那我去找李管事嘍。”
“嗯。”待拓兒離開後,少婦又往綺香亭的方向走去。
進入亭中,她將擱置在一張椅子上的竹藍子放到桌上來,掀開蓋在上頭的布,只見籃中所裝的是一雙尚未完成的黑緞男靴。
她若有所思地盯著它們發呆,手指頭則無意識地滑過靴子的每一處,許久之後,才黯然輕嘆……
“李管事,我先去城東找小文。”
李管事是個年紀才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一夥人才一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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